沒辦法,應付一個夫君是情/趣,綽綽有餘,但目前的情況……
對寧姮而言,還是有點太超過了。
自從那夜三人將話說開之後,皇帝陛下就像是打了雞血,亢奮異常,來睿親王府的頻率比回他自己養心殿還勤。
美其名曰關心表弟,詢問馴獸進度,實則那灼熱的目光幾乎要將寧姮融化。
以往的夫妻兩人,如今水靈靈地變成了“夫妻三人”,走到哪兒都三個人一起。
雖說三人也能把日子過好,但這……真的有點怪。
尤其是等赫連??回宮後,寧姮又不得不費心去哄自家那位心思細膩、容易不安的病美人夫君,平衡兩人的情緒,真的十分耗費心神。
最關鍵的是她還沒出月子,再如何心癢難耐,也隻能看不能吃。
實在是折磨!
所以,在這馴獸的重要日子,寧姮華麗麗地……睡遲了。
這就給了殷璋借題發揮的機會。
“王妃這是何意?”殷璋站在馴獸場邊,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約定辰時開始,如今這都過了三刻鐘了,人呢?”
“莫非是自知無能,臨陣脫逃了?”
因那黑熊體型巨大且狂暴,眾人是想看熱鬨又不敢看,更怕殃及自身。
景行帝便將馴獸的場地安排在京郊的開闊地方。
場地中間是大片空地,四周築有堅固圍欄,最中心甚至還搭起了一座數丈高的木台,以便觀察。
禦座設在高處,視野最佳,依次往下便是皇室親貴與文武大臣的座位。
此刻,太後、大長公主、端王……上次宮宴上的重臣,以及聞訊前來觀禮的其他屬國使臣基本都已到齊。
黑壓壓坐了一片。
隻是最關鍵的人物——皇帝、睿親王以及王妃三人,卻遲遲未見蹤影。
殷璋環顧四周,氣焰更盛,“王妃若是怕了,當初便不要逞能!白白耽擱了十日,如今約定之時又避而不見,這就是大景的信譽嗎?”
秦宴亭第一個忍不了,霍然起身,“你亂叫什麼!”
“我大景乃禮儀之邦,最是講究禮數周全,此番馴服凶獸,關乎王妃安危與兩國顏麵,自然要做足萬全準備!哪兒像你們南越這般,毛毛躁躁,毫無章法!”
赫連清瑤更是秒跟輸出,“秦公子此言有理,如此大事,自然要準備周全!”
“十天都等了,這一個時辰便等不及,莫非真如皇兄所言,二王子隻能活到今天?”
殷璋被這兩人一唱一和氣得不輕,臉色鐵青.
“好個伶牙俐齒,本王子便再等上一個時辰,倒要看看,你們那位王妃敢不敢來!”
赫連清瑤冷哼一聲,揚起下巴,“等就等!誰還等不起似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日頭漸高。
漸漸地,連其他屬國使臣都有些坐不住了,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薛婉看著空蕩蕩的場地中央,和兩個蒙著黑布的巨籠,眉頭微蹙。
寧姮到底打算怎麼做?
坐在崔文宥身邊的崔熙月滿臉陰沉,目光死死盯著入口方向,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殷璋看著這情形,嘴角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後根,正要再開口挑釁兩句,將氣氛推向高潮,便聽到場外內侍通傳。
“陛下駕到!睿親王、王妃駕到——”
霎時間,整個馴獸場都有些沸騰了。
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