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換下衣裳,散了發髻,又沐浴完,一身輕鬆地在桌邊坐下,細細地擦拭自己的長發。
而沈守玉出了門,很久沒回來。
約莫頭發快乾透時,新月帶著晚膳進來,認認真真地為江吟布菜,還不忘囑咐:“公子說,拿回去的食盒中若有殘羹,姑娘便要受懲罰。”
“……”
江吟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懲罰?什麼懲罰?”
“新月不知……但公子近來心思莫測,姑娘還是照做為好。”
“……好吧。”
說實話,有那麼一瞬,江吟是想要故意不聽話,瞧瞧他能將自己如何的。
可轉頭想到,自己如今沒有係統,在這個世界裡隻是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就又慫了下來。
她乖乖將所有飯菜都吃乾淨,捂著圓溜溜的肚子倚在窗邊,想著歇一會,卻不留神睡著了。
……這一次,江吟是被吻醒的。
起初發現雙手動不了,呼吸困難,她還以為是夢魘,努力地想要清醒過來。
可扭著身子掙紮時,一隻冰涼的手順著衣襟攀上來,掐著她的脖子吻得更深,她才反應過來,是有人蒙上了她的眼睛,正輕薄於她。
江吟心中驚駭,掙紮得越發厲害。可那人力氣奇大,她竟不能撼動他的鉗製分毫。
甚至因為她的掙紮,對方加大了手上的力氣,似要將她生生掐暈過去一般。
重壓之下,懼意更甚,不可抑製的顫栗順著脊背爬上脖頸,激得江吟頭皮發麻,呼吸急促,體溫急劇升高,連嗚咽聲都顫抖起來。
……若她還清醒,尚可設法尋得脫身之計,可因為缺氧,腦中空白,一時隻能任人擺布。
好在見她逐漸順從,對方緩緩卸了手上的力,又輾轉吻了好久,才鬆開她。
似乎知道江吟手腳發軟,沒有力氣,那人動作輕柔起來,將她撈進自己懷裡,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溫聲安慰她:“彆怕,是我。”
“……”
雖然早有預料,可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江吟還是哆嗦著確認了一遍:“……公子?”
這次,沈守玉沒有糾正她的稱呼,應了下來:“嗯。”
被禁錮時任人擺布的感覺極其沒有安全感,再加上險些被掐死,即便知道是沈守玉,江吟也還是緩了好一會兒,才弱弱地放鬆身體,去扯蒙眼的布條,磕磕巴巴地問他:“公子……公子何時回來的?我竟,竟沒有察覺。”
扯布條的手被握住,沈守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兀自道:“不要摘。”
“……”
可不摘,江吟實在緊張。她小聲抗拒:“我怕黑……”
“一千兩。”
“……”
不等江吟反應過來,沈守玉便又重複了一遍:“依我所言,我另給你一千兩。反之,我會用我的方式,教你聽話。”
“……”
江吟咬咬唇,沒再吭聲,手上也收了力氣,任他握著。
看她不再抗拒,沈守玉又摟了她一會,待她心跳逐漸平穩,才放開她,平靜地命令:“衣服脫了,去案上躺著。”
“……為何?”
沈守玉不解釋,重複一遍:“去。”
“……”
默默撫上冰涼的桌案,江吟到底還是猶豫了。
畢竟,一千兩已經足夠她瀟灑個十來八年的,屆時,係統也該回來了。
似乎沒有必要再為難自己……
可方才沈守玉說……若是拒絕,他的手段,怕也夠她受的。
而且,萬一惹沈守玉不快,他收回之前的出價……
這麼想著,江吟低下頭去,摸索著解開衣衫,脊背覆上冷硬的桌案,乖乖躺好。
隻是,原已經做足了承受風雨的準備,不料下一瞬,沈守玉拿過江吟的衣帶,將她的雙手從桌案下方綁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