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充滿了鼓動性。
他告訴他們,他們不僅僅是為了法蘭西的土地而戰,更是為了捍衛美國賴以生存的海洋航行自由而戰。
“裡奧,你要記住,理想和激情,是無法治理一個國家的。”羅斯福的聲音響起,“你需要的是經驗,是知識,是把複雜的理念,轉化為可以執行的具體步驟的能力。”
畫麵最終定格在一場氣氛緊張的緊急會議上。
會議室的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大西洋地圖。
地圖上用紅色的標記,畫出了無數個被擊沉的協約國商船的位置。
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德國海軍的U型潛艇,在大西洋上發動了無限製潛艇戰,它們神出鬼沒,像狼群一樣,肆無忌憚地攻擊著為英法兩國輸送物資的商船隊。
海軍部的將軍們,那些留著白胡子,信奉“巨艦大炮”主義的老派海軍將領,對此束手無策。
他們的戰列艦是為大洋決戰而設計的,根本抓不住這些靈活的水下殺手。
就在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羅斯福站了起來。
他走到了地圖前,提出了一個在當時聽起來近乎瘋狂的計劃。
他用一根長長的指示杆,在地圖上,從蘇格蘭的最北端,一直劃到了挪威的海岸線。
“先生們,”他說,“我們無法在整片大西洋上追捕它們,但我們可以把它們徹底堵死在它們的巢穴裡。”
他的計劃是,在這片寬達數百公裡、風高浪急的北海海域,布設一道巨大的水雷屏障。
用數萬顆,甚至數十萬顆水雷,形成一道無法逾越的死亡之牆,徹底封鎖德國潛艇進出大西洋的所有通道。
會議室裡響起了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將軍們認為這個計劃是天方夜譚。
他們認為在如此廣闊和惡劣的海域布設水雷,技術上根本不可能實現。
而且,所需要的資金和物資,將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簡直是瘋了!”一位海軍作戰部長拍著桌子說,“我們沒有那麼多水雷,也沒有那麼多船!”
羅斯福親自拿著他的計劃去了國會,去了白宮。
他向伍德羅·威爾遜總統和國會的領袖們,闡述了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和巨大的戰略價值。
他又親自去和匹茲堡的鋼鐵公司,和特拉華州的杜邦化學公司談判,為這個龐大的計劃,爭取到了足夠的鋼鐵和炸藥供應。
最終,他讓這個所有人都認為不可能的瘋狂計劃,變成了現實。
一支龐大的艦隊,日夜不停地將數萬顆水雷撒進了冰冷的北海。
這道“北部雷障”,有效地遏製了德國潛艇的威脅,為最終贏得大西洋之戰,立下了汗馬功勞。
“沒有那七年在海軍部的經驗,”羅斯福的聲音響起,“我不可能知道如何去管理一個擁有數十萬雇員的龐大聯邦機構。”
“我不可能知道如何去製定和執行上百億美元的國家預算。”
“我不可能知道如何與那些貪婪的軍火商和狡猾的國會議員們,進行周旋和交易。”
“沒有那些經驗,我根本不可能在後來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指揮整個國家的戰爭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