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兩人,已然改頭換麵。
雪王因為多次戰鬥,不斷爆衣,如同用紅甲修修了六七次的泰坦甲一樣,好好的襯衣早就已經碎成了吊帶。
兩條白嫩光潔的腿上,鞋襪也早就不知道身處何處,牛仔褲也成了熱褲,幾乎隻能掛在胯骨上,搖搖欲墜。
這還是在她有意控製的前提下。
可戰鬥時局勢瞬息萬變,即便她儘量隻用那條擋住了由真的腿,和那隻轟爆了由真的頭的手戰鬥,也難免會出現不得不再爆一條腿一隻手來應付的情況。
好在薑束還有內搭,所以無奈之下,雪王隻能假裝推辭地先套上了薑束脫下來的連帽衛衣以擋住關鍵部位。
不過有些尷尬的是,薑束的內搭其實是他的睡衣,準確地說,是一件大學時代就陪伴他的不會穿出門的紅色短袖。
上麵有一個手腳張開呈“大”字形,翻著白眼的正太。
也就是旺仔。
“這下我們扯平了,我也給你看了我羞恥的地方。”薑束冷靜地切割道。
雪王:“?”
乾嘛算這麼清楚啊,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她在心裡嘀咕。
與此同時,薑束也將庫房的大門推開了一條縫。
並沒有出現大門不能從這一側打開的問題,也沒有出現開門後有黃鼠狼偷襲的情況。
到這裡為止,薑束已經能肯定由真說的是真的了,住持確實在閉關,或者有什麼事,總之不在寺裡。
吱——
大門徹底被推開。
原本黑暗潮濕的環境突然迎來了一絲外界的曙光。
而等到看清裡麵的情況時,原本還沉浸在衛衣所帶來的溫暖的雪王頓時神情劇變,胃裡有什麼東西突然湧到了嗓子眼,讓她十分想吐。
而薑束也是皺了皺眉頭。
他明白血腥味和臭味是來自於什麼了。
庫房的左邊像是一個小型肉類加工廠,被剝了皮的人類屍體,目測至少六七具,被高高懸於房梁上,風乾程度各不相同。
下方,是滿地的血汙,以及一些殘破的內臟,角落裡還堆了幾個木桶,裡麵是滿滿的渾濁的血漿。
庫房的右邊,則像是一個牢房,或者說豬圈。
一眼望去數不清數量的滿身汙穢的人,正蜷縮在一腳,都是滿臉麻木。
見著門被打開,幾個反應快些的,已經本能地爬到了食槽邊上,將頭埋進肮臟的槽裡,等待著投喂。
他們就在裡麵吃喝拉撒,薑束甚至在食槽邊上就看到了排泄物,但他們不在乎,也沒有人清理,已經風乾成塊了。
“怎麼會是這樣的...”雪王捂著嘴,難以接受看到的一切。
薑束在人群中掃了一圈,並沒有看到長相與元順相似的人。
他徑直走向左邊的工作台,一眼就看到了台麵上擺放著的一摞身份證。
元順的擺在最上麵,姓張,叫張信。
於是他又抬頭看向了上方掛著的一具新鮮的屍體。
體型似乎對得上。
可惜...
“把突逢大事的人騙到寺廟裡,美其名曰誦經祈福,實則圈養在此處隨時加害。”
翻動著這幾十張身份證,薑束發現不少人的臉剛才都在外麵那些黃鼠狼的人形身上見到過:
“然後盜用他們的身份,徹底和原本的人際關係做了切割,接下來,就能正當光明的生活在人類世界了,看樣子元順的情況不是個例。
難怪不斷有新和尚憑空冒出來,卻從來沒有人發現,原來是洗白了。”
雪王上前來,看著那些身份證,她隻覺得觸目驚心。
看上去隻是幾十個人,但每個人背後都還有家庭,而且誰又知道這些身份證會不會隻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受害者加上他們重要的關聯者,雲福寺至少害了數以百計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