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演戲麼?誰不會似的。
洛璃皺緊了眉頭,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想問問師父,您可曾見過他,或者靜安寺有什麼來往居士的名錄,斷了我這份疑心?”
“出家人不理俗事。”僧人搖搖頭:“不開口妄言,失禮了。”
碰了一鼻子灰,洛璃心裡有點煩躁,但她想起來,自己來靜安寺的時候,門前有僧人做過記錄。
可她還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麼呀。
“女施主切莫胡思亂想,早早休息吧。”僧人微微欠身,簡單的勸了一句,便帶著一眾人離開了客居的院子。
洛璃睡不著,望著頭頂灰蒙蒙的天發呆。
“哎。”
對麵客居門被拉開,一個比她年紀大些的婦人伸了個腦袋出來:“你剛才說,你丈夫經常來靜安寺靜心?”
洛璃不認識她,甚至有點看不清對方的麵容,但還是順著這話點了點頭。
管他呢,反正戲已經演到這兒了,能騙誰就騙誰吧!
“經常是多久啊。”那婦人又問。
洛璃回憶了一下:“他說……每三個月就會來一次。”
“靜安寺是國寺。”那婦人嗤笑了一聲,翻了個白眼:“來靜心護持的居士不是一般的多,所以寺裡有規定,兩次來往間隔需在半年以上。”
“到底是年輕,男人的鬼話也信!”
“三爺!”
男人剛找了個石頭坐下,遠遠的傳來了周弘的聲音,他揮揮手,讓人到跟前來。
“來的還及時吧。”周弘跑到男人身邊,蹲下來問:“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人引到這兒的。”
男人沒說話,隻是回頭又看了一眼洛璃離開的方向。
半晌,開了口:“她不對勁。”
周弘臉色變了變:“怎麼不對勁兒了?”
“山上的僧人,都不認識她。”男人挑起眼睛,看著跟了自己多年的隨從。
周弘臉色輕緩了下來,撐著地坐下:“夫人在顧府一向深居簡出,而且家裡也說,她不信佛,靜安寺的僧人不認識她,也正常吧。”
“可她是奉長公主之命,到靜安寺祈福的。”男人一語道出了重點:“朝廷送過來的人,那些僧人怎麼會不認識?”
周弘一時語塞,想不通其中的道理,片刻後,卻想到了一個有點可怕的可能:“三爺是說,她不是長公主送來的?”
可男人還是搖頭:“也未必。”
“她手上那串墨玉珠子,是長公主之物,五年之約或許確有其事,但未必是讓她來祈福的。”
男人停頓片刻:“也許,是要她賣命。”
周弘被這話說的身上一冷,抬起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那她、她可曾知道,您的真實身份?”
說到這個,男人低聲苦笑。
“不知道我是誰,尚且要動手掐死我,若是知道了我是顧淮安,豈不是要把我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