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像一盆冷水,瞬間澆熄了室內旖旎升溫的空氣。
秦書猛地睜開眼,臉頰上的紅潮尚未褪去,眼神裡帶著一絲驚惶和被打斷的羞窘。
賀川言的動作頓住,他撐在她身體上方,眉頭緊緊蹙起,眼底翻湧著濃重的不悅與戾氣,那眼神像是要將門外不識趣的人淩遲。
“誰?”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
門外傳來穆柯帶著笑意的聲音,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打斷了什麼好事,“賀川言,蘇決那家夥到了,在下麵等著呢。另外,造型師和化妝團隊我可給你請上來了,不用謝。”
穆柯,賀川言咬牙切齒。
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想把穆柯從頂樓扔下去的衝動。他低頭看向身下的秦書,她正手忙腳亂地試圖將滑落的禮服肩帶拉起來,眼神躲閃,像隻受驚的小兔子。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欲念已被強行壓下大半,但嗓音依舊低沉微啞:“知道了,讓他們稍等。”
他俯身,在秦書的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晚上再繼續。”
這句話讓秦書剛緩和一些的臉頰再次爆紅。
賀川言起身,拉好拉鏈,扣好皮帶,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亂的襯衫和領口。
“我去開門?”
秦書點了點頭,就在剛剛她已經快速扯過那件香檳色的禮服,慌亂的套上了。
賀川言轉身走向門口,順手將地上那件黑色禮服拿起,團了團,麵不改色地扔進了一旁的衣帽間深處,仿佛這樣就能毀屍滅跡。
打開房門,門外站著以穆柯為首的一群人。
“賀川言開個門這麼久啊?”穆柯探頭探腦,臉上掛著欠揍的八卦笑容,目光越過賀川言,投向裡麵正慌忙從床上坐起,臉頰緋紅,頭發微亂的秦書。
“喲,嫂子,這......我們來得不是時候?”穆柯故意拉長了語調。
“注意用詞,你現在是我的助理。”賀川言一個冰冷的眼刀甩過去,成功讓穆柯縮了縮脖子,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
“好的,賀總。”
“帶他們進去。”賀川言對領頭的造型師吩咐道,語氣恢複了平日的沉穩冷峻。
“好的,賀總。”造型師團隊迅速進入房間。
賀川言則一把拎住還想往裡蹭的穆柯的後衣領,直接將人拖出了套房外。
“哎哎哎......賀川言,你輕點。我這可是高定,弄壞了你陪我啊!”穆柯哇哇亂叫。
房門在身後關上,隔絕了裡麵的世界。賀川言鬆開他,鬆了鬆領帶,沒好氣地瞪著他:“你很閒?”
穆柯整理著衣領,嬉皮笑臉:“我這不是來彙報工作嘛。蘇決真到了,看樣子心情不錯,不知道是不是也走了桃花運......”說罷還朝著屋內擠眉弄眼。
賀川言甩了一個再看刀了你的眼神,冷冷道:“你可以滾了。”
“過河拆橋!”穆柯指控,但還是擺擺手,“行行行,我滾,誰讓我現在是賀總的助理呢。”在賀川言發作前,大笑著溜進了電梯。
房間內,秦書已經被造型師和化妝師包圍。她坐在梳妝台前,回想起賀川言剛才扔禮服的小動作,又聽到門外穆柯隱約傳來的調侃,隻覺得臉上的溫度怎麼也降不下來。
專業的團隊效率果然極高,並沒有過多關注她之前的窘態。很快,秦書臉上的紅暈被精致的妝容覆蓋,頭發也被盤成了一個優雅又不失慵懶的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