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四點的風冷的刺骨,蘇桃裹緊了身上的大衣穿梭在冷清的街頭。
好不容易走到家門口,蘇桃還在想,明天一定要騎車,不然走太遠了。
剛搓了搓手,就聽到一道發緊的聲音,“蘇桃,你去哪裡了?”
蘇桃被嚇了一跳,等看到是陸成洲的時候,鬆了口氣,“你怎麼在這裡?”
陸成洲看著黑夜裡臉凍的通紅的女人,想起那段錄音,他的心發悶,帶上了幾分自己不察覺的心疼。
“蘇桃,你為什麼要自殺?”
“什麼?”蘇桃詫異的看著人,眉頭擰了起來。
“你說什麼?”
“你為什麼自殺?”
陸成洲猛地抓著她的膀子,蘇桃疼的嘶了聲,“陸成洲,你發什麼瘋?我什麼時候要自殺了!”
陸成洲隨手掏出那隻錄音筆,蘇桃聽著那聲音,愣了下,“哪裡來的?”
“你是不是因為我自殺過?”
蘇桃聽著那人發啞的聲音,推開麵前高大的男人。
“我沒有!”
上輩子的不堪不應該成為禁錮這輩子她的枷鎖。
蘇桃推開門,陸成洲跟了進來。
看著燈光下蘇桃冷冽的眉眼,火氣蹭的一下起來了。
“蘇桃,我等了一晚上!”
蘇桃轉頭對上他那雙滿含怒火的雙眸,漫不經心。
“我沒讓你等我!”
看著她冷淡的樣子,陸成洲頓時不滿極了,就好像被點燃的原子彈般。
“哄”的一聲炸了開來。
“蘇桃,我知道你想自殺就來找你了,你這麼晚不回家,到底去乾嘛了!”
蘇桃斜睨了眼陸成洲。
平日裡他那總是微微上揚的嘴角,此時崩成一條直線,鏡片後的目光像淬了冰似的。
她忍不住輕嗤了聲,“嗬。”
“不回家?”
“你一年回來幾次?”
在這裡,最沒有資格跟她說這句話的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上輩子她在這座房子裡耗費了自己五年多的青春,又活生生被他困在鄉下十年。
不就是為了一個家?
可是,哪家最親密的兩人見麵的次數還不如遠方親戚呢。
他隻不過等了自己一次就已經暴跳如雷了。
她上輩子可是每天每夜守著空蕩蕩的家等了他十幾年。
那種冰冷的感覺,他怎麼會知道呢?
竟然還好意思跟自己說家。
他配嗎?
蘇桃眼中閃過嘲諷,不想理會眼前的人。
當不在乎一個人以後,就連解釋都覺得是浪費口舌。
陸成洲望著蘇桃那張瑩潤似雪的小臉繃著,一瞬間有些恍惚。
什麼時候蘇桃這麼好看了。
他不得不承認,這和第一次在鄉下看到的那個皮膚黑黑,穿著土氣的姑娘不一樣了。
看著她巴掌大的臉頰,想起她剛才的抱怨。
陸成洲歎了口氣,無奈極了,“蘇桃,我知道你怪我以前對你關注太少,以後我多回來陪你,你彆鬨了。”
蘇桃望向他那雙桃花眼,從裡麵看到了以前自己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心疼。
他竟然對自己有心疼?
蘇桃猛地搖頭。
卻被陸成洲攥住手腕,“蘇桃。
“夠了!”
蘇桃趕緊打斷他的話,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裡拽了出來。
“陸成洲,我不需要你回家,你怕不是忘記了,我們約了年後去離婚,明天民政局就上班了,我們就去辦理一下手續。”
陸成洲呆愣兩秒,眉心皺了起來,他都已經給她台階下了,她還要用離婚威脅自己?
此時他的耐心已經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