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皂沫浮生財路開_穿越元末:真命異數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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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皂沫浮生財路開(1 / 2)

眼見那色目老漢領著幾個如狼似虎的捕快衝來,管二和韓十二早已麵無人色,雙腿篩糠般抖著,下意識就往陳慕之身後縮,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陳慕之的心臟也在胸腔裡擂鼓,有心施展“淩波微步”溜之大吉,但念頭電轉——宿州可不是平安鎮那樣的小地方,城門有兵卒嚴加看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此刻逃竄無異於不打自招,罪加一等。

他深吸一口混合著塵土與市井氣息的空氣,強壓下驚惶,腦中飛速權衡利弊,瞬間做出了決斷:硬扛!而且要扛得漂亮!

就在捕快粗糙的手即將搭上他肩膀的刹那,陳慕之上前一步,搶先拱手,語氣竭力保持平穩,帶著讀書人特有的那種不急不緩的腔調:“諸位差爺請了。在下乃廬州路無為州巢縣秀才陳慕之,表字守拙。”

他先聲奪人,將“秀才”這塊在當下多少還算有點用的護身符亮了出來,這層身份總能多換得幾分薄麵,至少能爭取到一個說話的機會。

那領頭的楊捕頭聞言,動作果然一滯:“你是秀才?!那請出示你的路引!”

“在下本欲往徐州探親,奈何途中不幸遭遇兵亂,路引文書儘數遺失,”陳慕之麵露恰到好處的無奈與惋惜,“不得已暫居宿州友人家中,以待家中補辦文書。所言句句屬實,差爺若存疑,可即刻行文巢縣縣學核查在下身份籍貫。”

他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既說明了現狀,又給出了驗證的途徑,顯得坦蕩無比。

楊捕頭上下打量著這個雖衣衫襤褸、滿麵風塵,卻談吐清晰、自稱秀才的年輕人,臉上狐疑未消,但語氣稍緩:“路引丟了?空口白牙,叫我等如何信你?這年頭,冒充讀書人的歹人也不是沒有!”

這時,柳鶯兒快步上前,對著捕快中一人驚喜道:“趙師兄!今日是你當值?”

那被喚作“趙師兄”的年輕捕快一愣,看清是柳鶯兒,嚴肅神色稍緩,露出一絲笑意:“鶯兒師妹?你怎在此?這人……”

“趙師兄,這位陳公子是胡大海大哥的客人,為人正直!方才就是這老兒想訛我,被陳公子識破伎倆,他這是挾怨報複!陳公子絕非歹人。”柳鶯兒語速極快,眼神懇切,話語清晰有力,“他的路引確是在路上遭了兵亂丟失,我可以作保!還請師兄和幾位差大哥明察,莫冤枉了好人。”她一邊說,一邊悄悄給趙捕快使了個眼色。

趙捕快顯然與柳鶯兒有舊,對胡大海也頗為敬重,聞言麵露難色,看向楊捕頭:“頭兒,您看這……鶯兒師妹和胡大哥都是本分人,他們作保……”

楊捕頭眉頭緊鎖,並未輕信。那色目老漢卻在一旁跳腳叫嚷,聲音尖利:“官爺!休聽他們花言巧語!方才我還看見他挑那艾草來著,鬼鬼祟祟!他根本不是秀才!還包庇那丫頭毀我傳家寶碗!定非善類!是白蓮教的妖人!”

“千裡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知道朋友家蚊子多,送點艾草給他驅驅蚊蟲,怎麼啦?”陳慕之接口道,語氣帶著一絲讀書人式的揶揄,“難道這宿州城,連送點草藥也犯王法?至於寶碗……”他輕笑一聲,搖了搖頭,未儘之語卻比直接反駁更有力。

場麵一時僵持。一位留著山羊胡、身著青色吏員服飾的人從捕快身後踱步而出,聲音不高卻帶著威嚴:“楊捕頭,此處何事喧嘩?”

“原來是葉知事。”楊捕頭抱拳回禮,語氣恭敬了幾分,“接到這位老丈舉報,懷疑此書生身份有詐,特來盤問。”

“老夫途經市集,本欲購置些筆墨,見你們一眾在此聚集,故來一看。”葉知事了解緣由後,眯著眼將陳慕之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慢悠悠開口道:“你說你是秀才,有功名在身。然路引遺失,空口無憑,難以取信。這樣吧,既是讀書人,便以眼前事物為題,當場賦詩一首。若能作出合乎格律、略見才情的詩篇,便暫信你身份,容你在宿州等候核查,待衙差到廬州核驗後再做計較。若作不出…哼,那就休怪王法無情了。”

眾人目光霎時聚焦於陳慕之一身。柳鶯兒、韓十二等人心提到了嗓子眼。管二更是急得搓手跺腳,心裡哀嚎:“完犢子了!這個什麼偽軍師這回肯定要露餡!作詩?俺看他編瞎話在行,作詩怕是夠嗆!”

陳慕之心裡萬馬奔騰(全是草泥馬),作詩?平仄對仗早還給語文老師了!他眼角餘光慌亂掃視,猛地瞥見那堆生石灰,一道靈光如閃電般劈入腦海——有了!

他深吸一口氣,強作鎮定,先是四方一揖,儘顯書生禮數,才對葉知事道:“既蒙知事命題,學生便獻醜了!”

隨即臉上擺出一副沉痛堅毅之色,目光緩緩掠過眾人,最終凝駐在那堆不起眼的生石灰上,仿佛在瞻仰什麼蘊含了天地至理的聖物。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自認為低沉磁性的聲調說道:“學生所作,題為《石灰吟》…”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兩句方出,葉知事便微微頷首,撚著胡須:“嗯,起筆不俗,以物起興,有點意思。”

陳慕之略作停頓,目光變得愈發深邃,如同承載了萬古愁緒與不屈的誌節,緩緩吟出後兩句,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

“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詩畢,場中竟有片刻鴉雀無聲。

短短四句,托物言誌,借石灰的燒煉過程,將自身雖曆經磨難(千錘萬鑿、烈火焚燒)、甚至不惜粉身碎骨,也要保有清白的崇高誌節與不屈風骨,抒發得淋漓儘致!這格局,這氣魄,這寓意!

“好!好一個‘要留清白在人間’!”葉知事最先擊節讚歎,眼中精光一閃,臉上露出了明顯的讚賞之色,“此詩言語質樸,卻意境高遠,氣節凜然!非真讀書人不能有如此胸襟!好詩!臨急應景能賦出此等佳作,好秀才!”

周遭捕快、衙役乃至圍觀百姓,雖未必儘懂詩詞精妙,但那詩句中蘊含的鏗鏘之力與冰清玉潔之意,卻是聽得分明,不由得紛紛點頭,看向陳慕之的目光頓時由猜疑轉為欽佩,甚至帶著幾分敬意。這世道,能說出“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書生,能是壞人?

那色目老漢見狀,知道此事再難以追究下去,臉色灰敗,悻悻然縮頸弓背,像隻鬥敗的公雞,趁著沒人注意,溜之大吉。

危機終告解除!陳慕之暗抹一把冷汗,心中默念:**公,對不住您老了,借您傳世名作保條小命……感謝21世紀的教育,學生每個學期都要學習、背誦古詩...

柳鶯兒一雙杏眼睜得圓溜溜,望著陳慕之,好像看到稀世奇珍,先前的好奇感激頃刻化作了滔滔敬仰,臉頰甚至微微泛紅:“慕之哥哥...你,你竟有這般大才!”她感覺自己的心跳有些快,眼前這個落魄書生,仿佛籠罩上了一層耀眼的光芒。

經此一役,陳慕之的“秀才”身份算是暫被采信,隻待後續補辦手續。他在宿州的“暫住權”總算塵埃落定,雖然過程驚險無比。

一行人回到胡大海家中。胡大海聽聞這驚險曆程,亦是連道僥幸,對陳慕之更添幾分看重,拍著他的肩膀道:“慕之兄弟,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真是真人不露相!那詩,聽著就提氣!”

陳慕之趁機提出購買油脂之請,胡大海大手一揮,豪爽道:“買甚買!那些下水油脂腥膻重,軍營本就不屑要,平日也是送人或賤價處理,慕之兄弟你要用,儘管拿去!算個啥!”

原料難題迎刃而解!陳慕之大喜過望,但深知人情債難還,堅持道:“胡大哥,話雖如此,但這油脂於尋常百姓家終是金貴之物,聽管二兄弟說,嫂子平日也需售賣貼補家用,我萬萬不能白拿,還請按市價算予我。否則,小弟心中難安。”

胡大海亦是爽快人,見陳慕之態度堅決,哈哈一笑:“既然陳兄弟執意如此,那便依你。價錢什麼的好說,你看著給就行!”

接下來便是激動人心(雞飛狗跳)的試驗階段。於胡家小院一隅搭起簡易灶台,陳慕之開始了他的“古代化學實驗”。過程堪稱一部血淚搞笑史,充分證明了“知道原理”和“親手做成”之間,隔著一條東非大裂穀。

第一次,草木灰與生石灰比例失調,堿液太淡,與油脂混合後死活不皂化,得了一鍋渾濁油水,散發著詭異的味道...

第二次,堿液濃度過高,反應劇烈,險些噴湧傷人,所得肥皂堿性駭人,陳慕之自己試了一下,手都快被蜇掉一層皮...

第三次,火候失控,鍋底焦糊,得了一鍋散發焦糊怪味、色如芝麻糊的“芝麻皂”,拿去洗抹布,抹布更黑了...

管二與韓十二從最初的摩拳擦掌、充滿期待,到後來的麵無表情、眼神呆滯,乃至見陳慕之點火便下意識退避三舍,遠遠躲在牆角,生怕被“軍師”的“仙法”波及,隻是躲在旁邊拚命吃炸完油的油渣——這是實驗過程中唯一穩定且美味的產品。

胡大海每歸家,見小院常是煙霧繚繞、氣味撲鼻,如同遭了火災,隻得默默搖頭,感歎讀書人折騰起來,比殺豬的動靜還大。

唯有柳鶯兒,始終饒有興致地在旁觀摩,時而遞柴遞水,時而提筆記錄陳慕之口中冒出的“反應”、“皂化”、“過濾”等新奇詞語,甚至能提出關鍵疑問:“慕之哥哥,可是水多了?”“此番火勢是否過旺?”“我看這堿液濺到皮膚會灼傷,定要小心。”她的聰慧和細心,讓焦頭爛額的陳慕之頗感慰藉。

在耗費了胡大海不少油脂與管二、韓十二辛苦撿來的柴薪,陳慕之幾近懷疑人生之際,轉機在一個黃昏降臨。當他如常機械地攪拌著鍋中咕嘟冒泡的混合物時,奇跡發生了——那原本油水分離、渾濁不堪的液體,漸漸趨粘稠,化為均勻乳白的膏狀,再無半點兒油星漂浮!一股淡淡的的氣味彌漫開來,正是後世農村使用的那種不含“添加劑”的原始肥皂味道。

“成了!成了!便是這般!”陳慕之激動得幾欲跳起,熱淚盈眶——雖知皂化反應之理,然知易行難,尤其在囊中羞澀、材料有限的條件下,這種成功的喜悅,堪比當年拿到第一份offer!

他小心翼翼,如同對待稀世珍寶般,將皂液傾入備好的幾個破木碗和找來的舊模具中,置於陰涼通風處待其凝固。接下來的幾天,他幾乎每天都要去看上十幾遍,心中充滿了期待與忐忑。

數日後,皂體終於硬化。陳慕之忐忑地取出一塊,色澤微黃,質地瞧著還算細膩。他打來一盆清水,將一塊臟汙得看不出原本顏色的布巾浸濕,以肥皂塗抹其上。

神奇一幕驀然呈現!細膩潔白的泡沫瞬間湧出,愈聚愈多,綿密豐厚,帶著一股淡淡的、乾淨的皂脂氣味。略加搓洗,布上那些頑固的汙漬肉眼可見地脫落!清水一漂,那布巾竟顯露出久違的、略顯粗糙的本色,比用皂莢或澡豆潔淨何止數倍!去汙力堪稱降維打擊!

“老天爺!這...這胰子竟這般好用!冒出這許多白沫子!”柳鶯兒第一個驚呼出聲,拿起肥皂愛不釋手地把玩搓揉,看著掌心那堆雪白綿密的泡沫,眼中星光熠熠,充滿了驚奇。“慕之哥哥,這泡沫摸著好舒服!”

她看著那潔白細膩的肥皂,又摸了摸自己因為日常勞作和清潔不便而總覺得有些黏膩的臉,一個大膽的念頭冒了出來。“慕之哥哥,這……這東西既然這麼去汙,能……能用來洗臉嗎?會不會傷了皮膚?”她有些猶豫地問。

陳慕之一愣,隨即笑道:“當然可以,這比皂莢和澡豆溫和多了。你看,我這雙手這些天折騰,又臟又油,剛才洗了一下,感覺就很清爽。”他展示了一下自己雖然瘦削但修長乾淨的手。

柳鶯兒聞言,好奇心壓倒了一切。她立刻去打了一盆乾淨的溫水,然後小心翼翼地用刀子削下一點點肥皂屑,在手心蘸水揉搓起泡。那豐富柔滑的泡沫再次出現,她深吸一口氣,像是進行某種莊嚴的儀式,將帶著淡淡油脂清香的泡沫敷在臉上,輕輕按摩。

一種前所未有的潔淨感瞬間包裹了她。泡沫滑過肌膚,帶走油脂和灰塵,卻沒有皂莢那種粗糲的摩擦感,也沒有澡豆粉可能帶來的殘留感。她用清水衝洗乾淨,用布巾擦乾臉,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呀!”她驚喜地叫出聲來,對著旁邊一個盛水的破陶盆模糊的倒影左看右看,“好乾淨!好滑!感覺……感覺臉上的皮膚都在呼吸!一點也不緊繃,也不乾澀!比用淘米水、皂莢水洗完舒服太多了!”她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紅暈,眼睛亮得驚人,看向陳慕之的眼神充滿了崇拜,“慕之哥哥,你太厲害了!這簡直是……是仙法變出來的寶貝!”

胡大海、管二、韓十二亦被柳鶯兒的反應吸引,圍攏上來,看著那塊黃色的肥皂,嘖嘖稱奇。胡大海甚至取來一塊沾滿羊油、幾乎能立起來的臟抹布試驗,效果依舊拔群!

“慕之兄弟,神了!真真神了!”胡大海豎起拇指由衷讚道,臉上滿是佩服。

產品大功告成!接下來便是檢驗市場價值的時刻——銷售。

首次出攤,選在東市集一處人流尚可之位。一塊粗布鋪地,擺上幾十塊切割不一的黃色肥皂,旁置一盆清水並些許故意弄臟的布條,以備演示。

然則現實給了陳慕之三人當頭一棒。路人僅是好奇瞥一眼這未曾見過的新奇“胰子”,問詢幾句,一聽價錢(陳慕之所定價格雖遠低於傳統“香胰子”,但比皂莢貴上不少),多半搖頭離去,嘟囔著“有這錢不如買塊肉吃”。一上午,門可羅雀,冷風吹得人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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