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甘潤滑入富貴門_穿越元末:真命異數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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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甘潤滑入富貴門(1 / 2)

那孫師爺見陳慕之似有遲疑,又拖長了聲調,慢悠悠地添了一把火,又滑又黏:“州尹大人近日為國操勞,偶染微恙,需靜心休養,尤重潔淨…爾等既為治下子民,有此佳物,理當有所報效才是。”

語調綿裡藏針,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他那雙細長的眼睛眯著,像極了發現雞窩入口的黃鼠狼,在掂量著哪隻雞更肥美。

店內空氣霎時凍結,連原本在角落裡探頭探腦,準備看熱鬨的幾隻蒼蠅似乎都識趣地降低了嗡鳴。

柳鶯兒俏臉含霜,一隻手已悄然按在腰間暗藏的短棍之上,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她心中暗罵:這老猢猻,果然找上門來了!慕之哥哥辛苦創下的基業,難道就要被這等蠹蟲啃噬?

陳慕之心頭猛地一緊,知是真佛到了需燒真香的時刻。

他麵上卻瞬間綻開受寵若驚的笑容,搶上前一步,躬身行禮,語氣恭謹,分寸得當,既不過於諂媚失了讀書人的體麵,又充分表達了“小民”對“父母官”的敬畏:“原來是孫師爺大駕光臨,真令小店蓬蓽生輝!州尹大人勤政愛民,夙夜在公,實乃我等小民之福。大人既需靜養,潔淨自是首要。小人不才,近日嘔心瀝血,確乎研製出幾款精細之作,用料極為考究,香氣清雅不俗,潔體留芳,正合大人這般清貴人物使用。”

他這番話,把自己放在了“仰慕者”和“進獻者”的位置,而非被索賄的苦主,姿態做得十足。言罷,他朝柳鶯兒遞去一個眼色。

柳鶯兒會意,雖心有不甘,銀牙暗咬,但仍轉身從內間捧出一個早已備下的紫檀木錦盒。這原是陳慕之采納柳鶯兒建議後,特為叩擊高端市場而準備的“貢品”兼“敲門磚”,用料做工皆屬上乘,未曾想首用竟是此番情境。

陳慕之心下暗歎:這亂世,果然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想安生做點買賣,比西天取經還難。

他雙手接過錦盒,在孫師爺麵前徐徐開啟。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種展示珍寶的鄭重。

但見盒內襯著大紅軟緞,色澤鮮豔,如同凝固的晚霞。其上靜臥數塊造型彆致、色澤瑩潤的香皂。有的剔透如琥珀,內嵌風乾茉莉或桂花花瓣,仿佛將整個秋天的精華封存其中;有的溫潤似羊脂美玉,匠人精心雕琢著鬆竹梅的雅致紋樣,寓意高潔;還有的透出淡淡青碧之色,散發薄荷清涼氣息,聞之提神醒腦。每一塊皆與攤售的普通皂迥然不同,一望便知非是凡品,堪稱藝術品。

“孫師爺請看。”陳慕之取出一塊鏤刻著纏枝茉莉花紋的香皂,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氣立時彌漫開來。

“此乃小人精選晨露初綻之茉莉,融以精煉頂脂,曆經反複調試方得,香氣幽遠絕無豔俗,兼具潔膚養顏之效。另有此款薄荷清涼皂,醒神舒爽;琥珀滋養皂,潤澤肌膚...皆是小人一片赤誠,仰慕大人清風亮節,特特精心研製,絕非市井流通之俗物。本欲尋機敬獻,聊表寸心,今日恰逢師爺親臨,實乃天意巧合。區區微物,不成敬意,萬望師爺笑納,轉呈大人。若此物能助大人潔體安康,便是小人們天大的造化了。”

他這一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既將“索賄”巧妙轉化為“仰慕敬獻”,又將禮物的價值拔高到“特製”、“獨此一份”的層麵,給了對方一個極體麵的台階——收的不是金銀,是下民的一片赤誠孝心與新奇巧物。同時,也暗示了自家東西的好,絕非尋常貨色,你州尹大人用了,那是與民同樂,體察下情,更是有品位。

那孫師爺本是來例行敲詐,沒料想對方如此識趣,不僅備好了厚禮,話更說得這般漂亮周全,態度更是恭順無比,簡直是把他和州尹捧到了雲端。

他臉上的假笑頓時真切了幾分,每一道皺紋都舒展開來。他接過錦盒,仔細端詳那幾塊確乎精巧異常的香皂,又深深嗅了一下那雅致香氣,眼中閃過顯而易見的滿意。這玩意兒,可比直接收銀子風雅多了,而且一看就價值不菲,拿回去無論是自己用還是送人,都極有麵子。

“嗯…陳秀才倒是個有心人,手也靈巧。”孫師爺合上錦盒,語氣緩和許多,如同春風拂過冰麵,“既如此,老夫便代大人收下你這番孝心了。爾等安心經營,隻要守法循規,大人自會體恤。”

這話既是承諾,也是警告——懂事,就有照應;不懂事,那就難說了。

“多謝師爺!多謝大人恩典!”陳慕之連連作揖,姿態放得極低。

他趁勢看似不經意地從櫃台下摸出一個沉甸甸的精致錢袋,迅捷而不失恭敬地塞入孫師爺寬大的袖中,動作流暢自然,“區區茶資,不成敬意,勞煩師爺辛苦奔走,萬望哂納。”

這錢袋分量不輕,裡麵除了銅錢,還有幾塊碎銀,是陳慕之早就準備好的“常規打點”。他知道,光有“雅物”不夠,真金白銀才是硬道理。

孫師爺袖腕一沉,指尖微掂,臉上笑容更盛,如同秋日盛開的菊花,用扇骨虛點陳慕之:“嗬嗬,陳秀才果然是個妙人!懂事!甚好!話已帶到,物已收下,老夫這便回去向大人複命了。”說罷,心滿意足地搖著折扇,仿佛剛做完一樁功德無量的善事,領著隨從衙役踱步而去。

送走這尊“煞神”,店內幾人方才長長籲出一口氣,繃緊的神經驟然鬆弛,這才發覺後背衣衫竟已被冷汗浸濕,緊貼著皮膚,一片冰涼。

“慕之哥,你這張嘴可真能掰扯!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那老家夥一看就不是善茬,被你三言兩語就打發得眉開眼笑!”管二撫著胸口,心有餘悸,又帶著幾分佩服說道。

這時,剛好胡大海送來新一批牲口油脂,一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對。柳鶯兒嘴快,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跟胡大海說了一遍,語氣中仍帶著憤憤不平。

胡大海聽完,濃眉緊鎖,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憂心忡忡道:“隻怕此事難以善了。州尹大人既嘗到了甜頭,恐怕不會滿足於此。這次是香皂,下次呢?這州尹大人是出了名的貪得無厭,心狠手辣,城中官吏、富戶對其敢怒而不敢言。慕之兄弟,你可要小心應付,這好比是抱著金元寶走夜路,招賊啊!”

陳慕之頷首,臉上並無太多喜色,反而帶著一絲凝重:“胡大哥所慮極是。此番僅是開端,是福是禍,猶未可知。我們需得謀個更為穩妥的長久之策,隻是不知州尹胃口究竟多大,性情究竟如何。”

他揉了揉眉心,感覺比連續熬幾個通宵做實驗還累。這古代的官場周旋,真是勞心勞力。

“那倒要好好想個辦法才行,不能總是這樣被動接招。”陳慕之沉吟道。

他深知,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麵前,小聰明隻能應付一時,必須找到一個相對穩固的“合作”模式,或者說,找到一個能讓州尹暫時滿足、不至於立刻下狠手的平衡點。

果然,不出兩日,州尹府便差人送來一份泥金請柬,紙張細膩,字跡工整,邀“製皂妙手陳秀才”過府一敘,美其名曰“請教雅物”。請柬措辭客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宴無好宴,眾人心知肚明。這無疑是“索賄”的進階——要瞧瞧這巧匠是否還有更多油水可榨,值不值得“長期投資”,或者,直接連鍋端了更省事。

陳慕之精心籌備一番,攜新近製成的數款頂級香皂,並一份簡易卻關鍵的“章程”(實為一份條款清晰、但措辭極其謙卑的分紅契約),赴了這場“鴻門宴”。

宴設州尹府後花園的臨湖水榭。時值傍晚,夕陽餘暉將天空染成綺麗的橘紅色,簷角宮燈初上,柔和的光線映著粼粼水光,與遠處市井的喧囂隔絕開來,倒有幾分雅致清幽。

並無其他外客,僅州尹大人與作陪的孫師爺,以及垂手侍立遠處、屏息靜氣的幾名俏麗丫鬟。氣氛看似閒適,卻暗藏機鋒。

州尹大人複姓完顏,單名一個“璋”字,年約四十上下,麵皮白淨,下頜微須,保養得宜。他眼神精明內斂,言談間看似隨和,嘴角常帶三分笑意,但那目光掃過人時,總透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與算計,那是久居上位者慣有的神態。

待陳慕之行禮如儀,口稱“學生”而非“小人”,既示尊重,又隱約點明自己讀書人的身份(哪怕這身份如今已不值錢),完顏州尹略作寒暄,三人便依次入席。席麵不算極度奢華,但食材精致,烹調用心,顯然非尋常人家所能企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話題在孫師爺的巧妙引導下,自然而然地引至肥皂之上。

州尹大人拿起麵前一塊晶瑩剔透、內嵌金箔的肥皂,饒有興致地把玩著,狀似隨意地問道:“聽衙門葉知事日前提及,陳秀才曾在東市集即興賦得一首《石灰吟》,‘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氣節凜然,連葉師爺那般挑剔之人都自弗不如,說是難得的佳篇。陳秀才既有如此錦繡才情,假以時日,科場之上必有所獲,何以轉而投身這...商賈匠作之事?”

話語間,探究之意遠多於讚賞,更像是在敲打和試探陳慕之的底細。

陳慕之放下銀筷,從容應答,姿態放得極低:“回大人話,小人豈敢妄稱才情。大人謬讚,實令小人汗顏。說來慚愧,讀書人亦需知柴米油鹽之貴。此前小人困頓潦倒,輾轉至此,幾近絕路,腹中饑饉甚於案頭詩書。幸得…幸得早年偶閱一本殘破古籍,乃前朝雜記,上麵偶載此法,小人於絕境中姑且一試,方能製此微末之物,換得粥米,讓大人見笑了。大人明鑒萬裡,當知小人苦衷。”

他將經商之事歸於生活所迫,機緣巧合,巧妙地淡化了自己的主動性和特殊之處。

“原是這般。時勢弄人,倒也情有可原。”完顏州尹微微頷首,似表示理解,指節輕輕敲擊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輕響,隨即話鋒不著痕跡地一轉:

“既是如此,不知陳秀才日後於此,有何長遠的打算?莫非便甘願一直守著這小小皂坊,與油脂堿灰為伍?豈不辜負了滿腹詩書?爾若有意,我有一朋友可出資盤下貴店,爾於得到一筆不菲錢款之餘,亦可安心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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