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裝蒜,咱倆認識多少年?你要真心靜著,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幾年我就沒見你笑過。”
“是工作順利。”
“少跟我打官腔。”徐澤瑞挑眉,“不會是女人吧?”
秦湛予抬眼看他,唇角彎了彎,沒回答。
兩人對視幾秒,徐澤瑞歎了口氣:“得了,跟我還打太極?從小到大,你要真沒事,哪次不是冷得像塊石頭,今夜都能放鬆笑,除非……有人讓你舒坦了。”
秦湛予掐滅煙,笑意不深不淺:“你想多了。”
“我不信。”徐澤瑞盯著他,半是揶揄,半是真心好奇,“不會真是江渚那邊有人吧?”
風從院子那頭吹來,卷起幾片落葉。
秦湛予垂著眼,手指摩挲著煙盒,聲音淡淡的:“那地方,能有什麼人。”
“那你這表情?”徐澤瑞抬了抬下巴,“像被誰勾了魂似的。”
秦湛予“嗤”地一聲輕笑。那笑淺得不帶情緒,卻比不笑還意味深長。
“……真有人讓你放下那三十萬的事了?”
秦湛予睫毛一顫。
徐澤瑞看了他一眼,原本玩笑似的神情也收了回來,心裡隱隱覺得自己剛才那句話說得太重。
“我——”他正要打圓場。
誰料,秦湛予卻說:“誰說我放下了?”
等他回江渚看他不給她剝皮扒筋。
徐澤瑞剛想再說點什麼,目光忽然一頓。
他抬下巴,衝不遠處的方向示意:“陸崢來了。”
秦湛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會所正門口那邊,迎賓的花拱下,一行人剛到。
陸崢穿也身著深色西裝。
曲映真挽著他的胳膊,舉止優雅,笑得得體。
那種在京圈待久了、骨子裡透著分寸的端莊。
兩人身側,還跟著個年輕女人。
徐澤瑞認出來,笑了一下:“竟然是阮檢家的姑娘。”
秦湛予挑眉:“認識?”
“瀟瀟的朋友,點頭之交。以前一塊兒飯局上見過兩回,人挺正的,乾活也利落。”徐澤瑞壓低聲,“她爸以前在省檢,後來進了中樞當顧問,跟陸家關係不錯……看來是陸家給陸崢挑選的結婚對象。”
秦湛予“嗯”了一聲,眼神淡淡地掃過那邊。
阮心悠正側身同曲映真說話,姿態端整,不嬌不怯。
陸崢偶爾低頭應一句,神色克製。
院內的燈光溫和,把幾個人都鍍上一層體麵的亮。
徐澤瑞偏頭看他:“你跟陸崢,打個照麵?”
“沒必要。”
“……也是。”徐澤瑞把話收住,換了個輕鬆口吻,“走吧,儀式該開始了。你再在外麵站五分鐘,裡頭那幾位得出來把你請進去。”
兩人推門回廳。
弦樂起,司儀報流程,親友席上輕聲交談。盛時在台上笑得鬆弛,韓述拿著香檳跟旁桌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