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予邁過去,想要伸手碰她。
顧朝暄像被風驚到的貓,本能地退後一步,背脊貼上玄關那麵冷牆。
短促的沉默裡,他把手收住。
“顧朝暄,”他低聲問,嗓音有點發顫,“跟我在一起……你很不快樂嗎?”
顧朝暄咬著唇,眼裡一片水霧。
她不敢看他,呼吸也亂了,整個人都在抖。
過了很久,她才輕輕地吐出一個字:“是。”
她抬起頭,眼淚在眼眶打轉,卻還是咬著牙說下去:“所以,秦湛予,我們分手吧。”
她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冷靜,可聲音還是抖,“我不想被這段感情再牽著手腳了。”
秦湛予聲音發澀:“顧朝暄……我耽誤你了嗎?”
她垂下眼,指尖攥得發白,深吸一口氣,狠心道:“對,你耽誤了我。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早就去了法國。CéCile邀請我三次,我每次都想答應,但每次都因為你退了回去。那時候我告訴自己,沒關係,再等等,再陪你幾個月也無所謂。”
秦湛予的眼睛一點一點紅了,呼吸也亂了。
那種壓抑的痛,從胸口蔓延到指尖,他還是上前,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
顧朝暄下意識地往後躲,可已經沒了退路。
牆在她背後,冷硬的質感抵著她的肩。
他伸手,把她抱進懷裡。
顧朝暄掙紮著,拚命推他,拳頭砸在他胸口上,力氣卻越來越小。
“彆鬨了,”他啞著嗓子,“讓我抱一下,就一下。”
她抵著他的胸口,能聽見他心跳急促,幾乎要衝破皮膚。
她眼裡全是霧,呼吸被他堵得不成節奏。
他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
“顧朝暄,彆說了,好不好……”
她抿著唇,搖了搖頭:“秦湛予,我們已經……不行了。”
他低頭吻她。
最初是帶著狠意的。
帶著被逼到極限的衝動,像要把所有的不甘、憤怒、委屈,都碾進那一場失控的親吻裡。
他手掌指尖穿進她的發絲間,扣著她的後頸往上,逼著她迎著他的唇。
唇齒相撞,氣息交疊,冷硬的牆麵在她背後,冰涼的質感貼著皮膚,疼得清醒。
她被迫抬起頭,呼吸被他碾碎。
他的吻帶著一點怒氣,也帶著失控的顫。
像是在懲罰她,也像是在懲罰自己。
顧朝暄掙紮,雙手推在他胸口,指尖幾乎陷進他衣料的褶皺。
可秦湛予的手更用力,掌心在她頸後輕輕一擰。
“彆這樣……”她啞聲。
他沒停。
最後,凶狠地吻換成輕輕的。
他吻了吻她的鼻尖。
然後,是臉頰,是唇瓣。
一點一點。
他的唇是溫的,氣息也是溫的。
每一次觸碰都輕得跟羽毛一樣
他看著她的眼睛,那裡麵還有淚,未落下,卻亮得驚人。
秦湛予沒有再吻下去,隻是看著她。
那目光裡有千鈞的重量,不再是怒火,也不是懇求,似是一種溫柔的珍視。
他啞聲:“顧朝暄,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