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尿布是你生孩子前親自為他準備的啊?”
裴西延緊跟著繼續說:“這還是我常常看到那孩子把尿布當作寶貝似的抱在懷裡哭,耐不住好奇心,問陸洄才知道的。”
桑夭聽完,放在身側的手指抖了抖。
該死,她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原身對桑年這麼壞,平時隻有壓迫剝削桑年的份。
那塊布肯定是原身送給桑年唯一的東西了。
怪不得他這麼生氣。
桑夭抬起眼皮,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桑年身上。
小小的身體拱起,纖薄的衣料透出他背部的骨骼,一點也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樣白胖圓潤。
桑夭越看越愧疚,同時也在心裡痛罵原身不是人。
怎麼能把孩子養的這般可憐。
她走過去,小聲跟桑年道歉:“對不起啊崽崽,我不是故意的。”
桑年哭泣的聲音還在繼續,眼睛卻偷偷睜了開來。
壞媽媽居然主動跟他道歉了?
他要不要原諒壞媽媽?
不行!他不能像爸爸一樣毫無原則,那樣隻會被媽媽欺負!
他猛地直起身,小奶音凶巴巴的:“你是壞媽媽,我不要原諒你!”
那奶凶的小模樣一下子就戳中了桑夭的心。
此刻她隻想把小崽子拉到懷裡,好好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
就在桑夭伸手的瞬間,桑年卻猛地朝後縮。
溫年和陸洄也不約而同的用手臂擋在桑年和桑夭中間。
她要乾什麼?
又要打人了嗎?
桑年恐懼的看著桑夭,身體害怕的縮成一團。
但若桑夭真的想打他,沒有人能攔住。
他閉上眼,等待著預想中的疼痛。
兩秒後,頭頂隻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那是一隻手掌,輕輕覆蓋在了他的發頂。
桑年小心翼翼的睜眼,眸子裡有了些期許。
這已經是第二次媽媽沒有打自己了。
桑夭沒有說什麼煽情的話,隻是熟練地揉了揉那一頭柔軟的金色卷發。
“崽崽,以前是媽媽不好,媽媽被雄色迷了心智,忽略了你和爸爸,但你放心,以後隻要我在,我就是你們最堅實的避風港。”
陸洄:“那風是哪來的?”
桑夭:“這你先彆管。”
桑年張了張嘴,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發不出任何聲音。
媽媽的承諾總是格外讓人信服,可他不敢相信。
但真的好心動。
“我才不稀罕。”
桑年偏過頭躲開桑夭的手,小聲說:“我不配讓你操心,我也不會期許從你身上得到母愛。”
“這是你以前警告我的。”
桑夭一愣,自知沒趣的收回手。
惡毒無情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光靠嘴說能相信才怪呢。
“好,隨你。”
“但現在我們得解決一下吃飯和洗漱的問題了。”
“陸洄,我讓你賣的東西賣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