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虧了。
憫夜在駕駛座上安靜地啟動飛行器,引擎的低鳴掩蓋了車廂裡的沉默。
回到彆墅時,夜色已經漫過了門口的熒光藤。
虞念推開車門,踩著高跟鞋徑直走進客廳,脫下外套扔給身後的憫夜。
累死了累死了!
該死的陸洺真會給她找麻煩。
哨兵被鐐銬拖著,慢慢跟在後麵,站在客廳中央,像一尊被遺棄的雕塑。
他依舊低著頭,不看四周的奢華陳設,也不看圍上來的憫日,整個人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頹廢。
虞念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酒紅色的絲絨裙擺順著小腿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細膩的肌膚。
她看著哨兵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指尖敲了敲茶幾:
“過來。”
哨兵的肩膀幾不可察地繃緊了。
他沉默了幾秒,終究還是走過去緩緩屈膝,半跪在了虞念麵前。
“幫我換鞋。”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卻意外地溫柔。
偏虞念腳踝生得精巧漂亮,蜜色的手指落在白嫩的皮膚上,格外曖昧。
哨兵的動作頓了頓,金瞳抬了抬,飛快地掃了她一眼,又迅速垂下,繼續解開她高跟鞋的搭扣。
虞念睨著他低垂的眉眼,忽然來了興致,抬起另一隻腳,踩在他的大腿上。
她的力道不輕,絲綢般的裙擺滑上去一點,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膚。
哨兵的身體驟然繃緊,喉間溢出一聲壓抑的喘息,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沉悶又暗啞。
虞念看著他眸底湧動的欲望,有些遲疑地皺了皺眉:
“算了。”
她這人確實喜歡強人所難,但是.......
總覺得很危險。
她拉了拉憫夜的衣角。
憫夜上前,半跪在地毯上,動作熟練地為她換上柔軟的拖鞋。
就在虞念以為哨兵會一直沉默下去時,一道極低極啞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過來,像砂紙輕輕摩擦過木頭:
“宴沉。”
虞念愣了一下,轉頭看向他。
宴沉依舊低著頭,額前的黑發遮住了眉眼,聲音清晰地又重複了一遍,粗糲又野蠻:
“我叫宴沉。”
虞念挑了挑眉,忽然輕笑出聲,聲音軟了幾分:
“我知道了。”
這聲輕笑像是打破了某種僵局,宴沉的肩膀微微鬆弛了一點,金瞳裡的戾氣淡了些許,卻依舊藏著桀驁。
“姐姐!”
憫日終於忍不住悄悄拉住了虞念的胳膊:
“我也可以幫你換鞋,有我和哥哥還不夠嗎?”
少年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醋意,漂亮的眼睛裡滿是委屈,手指緊緊攥著虞念的衣袖。
虞念被他纏得沒辦法,揉了揉他的頭發,順著他的話茬道:
“好了好了,彆吃醋,你去車上幫我拿一下披肩,剛才落在後座了。”
憫日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狠狠剜了宴沉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虞念鬆了口氣趁機站起身,快步溜回了臥室。
真是後花園起火,差點把自己燒了。
憫日本就粘人,不敢想他吃醋了,不得把自己栓她褲腰帶上。
虞念靠在門板上。
她其實不覺得憫日是真的喜歡她,少年人的熱情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比起來。
她更偏向憫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