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蘇小小乾脆把做灶糖當成了正事,換了更大的鐵鍋,多囤了些砂糖和野果。
又加了核桃碎、鬆子仁等配料,做出來的灶糖口味更豐富,還特意用粗麻紙包成一個個小份,看著乾淨又規整。
她先給村裡相熟的人家送了些試吃。
沒過兩天,整個村子都知道謝無戈家的新媳婦會做一種好吃的灶糖,甜脆不膩,比鎮上賣的還地道。
不少人家主動上門來買,你一斤我兩斤,很快就賣空了兩鍋。
灶糖賣得火爆,蘇小小算是徹底盯上了年貨這門生意。
眼瞅著臘月都過了一半,村裡家家戶戶都開始囤年貨,這可是塊肥得流油的大市場!
她盤算了下,光靠賣醬和攤上的熱食,掙的都是實打實的辛苦錢,得整點能存、好賣的硬貨才行。
臘味!這倆字跟炸雷似的,猛地躥進她腦子裡。
這會兒天寒地凍的,正是做臘味的黃金時節。
之前她試著風乾的野雞野兔,味道是沒話說,就是量太少,不夠塞牙縫的。
要是能批量做臘腸、臘肉,趁著年關的熱乎勁兒賣出去,那不得賺得盆滿缽滿?
想法挺美,可本錢在哪兒呢?
買肉可不是小數目,她盯著懷裡剛揣熱的銀元寶,心疼得直抽抽。但一想到能賺的錢,咬咬牙狠下心: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乾了!
她先找了刀疤臉,把收野味的重心往豬肉上偏——不管是家豬還是野豬,肥瘦相間的肉最對味兒。
又跑到常打交道的肉鋪,提前訂了一堆豬小腸和五花肉。
原料一到位,謝家小院直接變身加工廠。
蘇小小擼著袖子指揮林氏和謝小妹洗腸衣、切肉條。
自己則蹲在那兒調秘製醃料:粗鹽打底,加上炒得噴香的花椒八角磨成的粉,再撒點自製的“二香”粉提味,最後放一丟丟糖增鮮,香味兒立馬就飄出來了。
“娘,這肉得使勁揉,把調料全揉進去才夠味!”
蘇小小手把手示範,林氏學得格外認真,謝小妹也在旁邊遞東遞西,忙得腳不沾地。
醃好的肉塞進腸衣裡,用麻繩一段段紮緊,然後齊刷刷掛到院子裡晾曬。
冬天的太陽軟乎乎的沒什麼勁,但乾燥的冷風正好幫臘味定型,吹得越狠,香味越濃。
也就兩天功夫,謝家屋簷下就掛滿了一串串紅白相間的臘腸,還有油光鋥亮的臘肉,在寒風裡晃來晃去,那股子鹹香直往人鼻子裡鑽,勾得人直流口水。
這排場可把村裡人眼饞壞了。
王二嬸天天扒著院牆探頭探腦,酸話一套接一套:“喲,謝家這是要發大財當土財主了?”
“賺那麼多錢,小心夜裡睡不著覺!”
蘇小小左耳進右耳出,壓根懶得搭理,一門心思守著她的臘味,時不時翻個個兒,確保風乾得均勻。
這天下午,蘇小小正捏著臘腸檢查乾濕度,陳府的管家踩著步子又來了。
原來是陳夫人聽說她做了臘味,想買點嘗嘗鮮,順便給親戚朋友備點年禮。
蘇小小心裡樂開了花,這不就是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嘛!
趕緊挑了些品相最好的打包,還額外塞了幾塊剛做的灶糖當添頭,把管家哄得眉開眼笑。
管家剛走,門口又來個生麵孔的中年人,穿著綢緞褂子,看著像是哪家鋪子的管事。
“請問是蘇娘子家嗎?我家老爺姓周,在城南開雜貨鋪的。聽說您這兒的野李子醬和臘味都挺特彆,特意來問問,能不能放我們店裡代賣?”
代銷!居然有渠道主動找上門來。
蘇小小按捺住心裡的激動,臉上卻半點不顯,熱情招呼著周掌櫃坐下細聊。
她給周掌櫃端了杯茶水,接著開始算起賬:“周掌櫃,代銷是好事,但您瞅瞅——豬肉、腸衣都是實打實的本錢,醃料是我獨家秘方,洗曬加工更是耗人精力,這成本可不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