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教堂那扇破爛的木門,再次被粗暴地推開。
這一次,進來的不是迷途的羔羊,而是兩頭尋上門來的惡狼。
正是那兩個被喬治親手送進警局的蝰蛇幫成員。
一個叫馬庫斯,身材高大,手裡拎著一根棒球棍。
另一個叫雷吉,瘦小精乾,腰間鼓鼓囊囊,似乎還藏著什麼。
手中把玩著一把鋒利的蝴蝶刀,刀片在他指間翻飛,閃爍著寒光。
“瞧瞧,我們找到了什麼?”
馬庫斯咧開嘴,露出滿口黃牙,笑容殘忍,
“一隻躲在這個鬼地方哭鼻子的小豬崽。”
喬治的心臟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怎麼也想不到,這些人竟然如此猖狂,敢直接尾隨自己,找到這裡來。
喬治迅速將手伸向腰間的槍套但卻摸了一個空。
該死,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配槍已經被收繳了!
“彆動!”
喬治厲聲喝道,試圖用聲音掩蓋自己的心虛與不安。
“彆動?”
雷吉笑了,發出一陣尖銳的嗤笑聲,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這裡可沒有任何人給你撐腰。”
“現在,是你和我們,還有你那個……不會說話的石頭朋友。”
他朝耶穌雕像揚了揚下巴,滿臉戲謔。
馬庫斯一步步逼近,手中的棒球棍在另一隻手掌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沉悶的“啪嗒”聲,像是在為喬治的生命倒計時。
當然,他們並不是全無準備,考慮到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為了萬無一失,雷吉的後腰還塞著一把手槍,隨時可以拔出。
這也是他們膽敢如此嘲弄喬治的原因之一。
“亨利警長讓我們給你帶個話,”
馬庫斯說,
“他說,皇後區不需要太‘乾淨’的警員。”
喬治的後背滲出了冷汗。
他知道,今晚恐怕凶多吉少。
對方有兩個人,按照喬治的經驗,他判斷雷吉腰間應該還塞著一把槍。
而自己喝了太多酒,配槍也上交了。
更重要的是,喬治的信念已經崩塌,支撐他戰鬥的意誌,也隨之瓦解。
即便現在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赤手空拳,僥幸反殺了眼前這兩個人渣,他們背後的蝰蛇幫依舊是自己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難不成往後就隻能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地苟活著?
他的父母家人怎麼辦?
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喬治握緊了拳頭。
就在馬庫斯舉起棒球棍,準備朝他頭上揮來的瞬間。
喬治看到了“祂”。
不,不是用眼睛看到。
他感覺到了一種“注視”。
一種來自更高維度,超越空間與時間的注視。
那座殘破的雕像,牆上壁畫裡的天使,穹頂深邃的黑暗,在這一刻,都活了過來,它們的目光,彙聚在一起。
那道目光,落在了喬治的身上。
然後,整個世界,靜止了。
沒有聲音,沒有光影的流轉,沒有空氣的震動。
馬庫斯高舉棒球棍的猙獰麵容,定格在空中。
雷吉臉上戲謔的笑容凝固。
甚至連跟在他們身後飄進來的落葉,都違反了萬有引力定律,懸浮在半空。
唯一能動的,隻有喬治的眼球與意識。
他驚恐地轉動著眼珠,看著這匪夷所思的景象。
時間,這條永不停歇的長河,竟然在此刻為自己停下了奔流。
這是……什麼?
是神明…回應了他?
這個念頭化作一道閃電,瞬間擊穿了喬治·邁克爾所有的迷茫與困惑。
五秒鐘。
對於凡人而言,或許隻是幾次呼吸的時間。
但對於此刻的林克來說,卻是足以創造神跡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