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他不再理會這群垃圾。
徑直走到病床前。
葉知秋靜靜地躺在那裡,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微弱,心跳緩慢。
那些管子已經被拔了一半。
如果他晚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龍飛揚的心臟猛地縮了一下。
“清秋。”
“在。”冷清秋走了過來,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套銀針。
那是龍飛揚放在她那裡的。
“守住門口。”龍飛揚接過銀針,“一隻蒼蠅都不許放進來。”
“是。”
冷清秋推了推眼鏡,轉身走到門口,順手撿起地上的半截門板,像尊門神一樣擋在那裡。
龍飛揚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頭的殺意。
他打開針盒。
九根金針靜靜地躺在裡麵,流轉著淡淡的光暈。
渡魂金針。
閻王叫你三更死,我敢留人到五更。
“傻女人。”
龍飛揚輕輕撫摸著葉知秋冰涼的臉頰,“我說過,隻要我不點頭,閻王也不敢收你。”
第一針。
百會。
金針入體,發出一聲輕微的嗡鳴。
葉知秋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第二針。
膻中。
龍飛揚的手很穩。
每一次落針,都帶著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流,順著針尾鑽進葉知秋的體內。
那是他的本源真氣。
至陽至剛。
正好克製葉知秋體內的陰寒毒素。
就在這時。
走廊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還有叫罵聲。
“誰?!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我兒子?!”
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十號保鏢衝了過來。氣勢洶洶。
正是劉家家主,劉業。
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劉天霸,劉業的眼睛瞬間紅了。
“兒子!誰乾的?!”
“爸……是他……就是裡麵那個……”劉天霸指著病房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他廢了我的手……還要殺我……”
“好大的狗膽!”
劉業怒吼一聲,“給我衝進去!把那小子剁碎了喂狗!”
幾十號保鏢抽出甩棍,朝著病房門口衝去。
冷清秋站在門口。
麵對黑壓壓的人群,她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手裡的半截門板猛地揮出。
“呼——”
沉重的實木門板在她手裡輕得像根稻草。
衝在最前麵的三個保鏢直接被拍飛,胸骨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不想死的,滾。”
冷清秋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媽的!原來還有幫手!”劉業氣急敗壞,“連這個女人一起廢了!”
就在場麵即將失控的時候。
一個胖乎乎的身影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
“住手!都他媽給老子住手!”
楊小安。
他剛處理完酒吧的事,又馬不停蹄地趕到西郊,結果撲了個空,接到冷清秋的消息才火急火燎地趕來醫院。
看到這一幕,楊小安的魂都快嚇飛了。
這幫不開眼的,怎麼哪都有他們?
“死胖子,你誰啊?敢管我劉家的閒事?”劉業正在氣頭上,看誰都不順眼。
楊小安沒理他。
他徑直走到冷清秋麵前,擦了把頭上的汗,“姑奶奶,飛揚哥呢?”
“裡麵救人。”冷清秋言簡意賅。
“呼……那就好,那就好。”楊小安長出了一口氣。
隻要龍飛揚沒發飆,這蘇城的天就塌不下來。
他轉過身。
原本那副憨厚的笑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蘇城地下皇的猙獰。
“劉業。”
楊小安盯著那個唐裝男人,“你剛才說,要把誰剁碎了喂狗?”
劉業愣了一下。
這胖子怎麼有點眼熟?
等等。
這體型,這氣場,還有那個標誌性的大光頭……
“安……安爺?!”
劉業的聲音變了調,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蘇城地下世界的皇帝,楊小安!
這個突然間崛起的魔鬼,傳說中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他怎麼會在這裡?
“認識我就好。”楊小安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劉業的臉,“帶著你的人,還有你那個廢物兒子,馬上滾。”
“要是打擾了飛揚哥救人……”
楊小安湊到他耳邊,聲音陰冷得像是毒蛇吐信。
“今晚過後,蘇城再無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