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欣就站在玄關處,身上隻穿了一襲黑色的真絲吊帶睡裙,裙擺堪堪遮到大腿,兩條修長筆直的腿就那麼毫無遮掩地暴露在空氣中。
長發淩亂地披散在肩頭,精致的鎖骨下,是睡裙也無法完全掩蓋的驚心動魄的弧度。
她打著哈欠,眼角還帶著水汽,慵懶中透著一股致命的魅惑。
顯然,這位女老板是被他從被窩裡硬生生拽出來的。
徐一鳴的喉結不受控製地滾動了一下,下意識地後退半步,視線釘死在地板光潔的紋路上,生怕多看一眼,就會被那片晃眼的雪白晃暈。
“愣著乾嘛?進來啊。”薑欣渾不在意地側過身,自顧自走向客廳的沙發,“隨便坐,我去洗把臉。”
徐一鳴如蒙大赦,手腳僵硬地把貨箱放在牆角,挑了個離沙發最遠的椅子坐下,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
沒過多久,薑欣就從洗手間出來了。
讓徐一鳴頭皮發麻的是,她根本沒換衣服,隻是簡單束了下頭發,用清水拍了拍臉,就這麼光著腳,踩著柔軟的地毯,徑直坐到了他對麵的沙發上,雙腿隨意地交疊。
這位老板娘,是真沒把他當外人。
“說吧,今天帶了多少過來?”薑欣拿起桌上的女士香煙,動作嫻熟地磕出一根。
“藤壺和海佛手,兩樣加起來,大概一百四五十斤。”徐一鳴老實回答,心裡卻在打鼓。
果然,薑欣的眉頭立刻擰起,“這麼少?”
“薑總,以後隻會更少,甚至……”徐一鳴頓了頓,還是把話說死了,“甚至沒有了。”
“為什麼?”
“那地方……已經被我采完了。”徐一鳴攤了攤手,無奈地說,“涸澤而漁,總得給它休養生息的時間。”
薑欣沉默了。
她將那根未點燃的香煙在指間緩緩轉動。
片刻後,她將煙遞到唇邊,抬了抬下巴。
“你,給我點上。”
徐一鳴不敢怠慢,連忙起身,從口袋裡摸出打火機,湊過去哢噠一聲,為她點燃。
幽藍的火苗映著她深思的臉,明暗不定。
一口淡藍色的煙霧從她紅潤的唇間吐出。
“徐一鳴,我們酒樓的招牌菜黃金甲,才剛打出名聲,食客們都認這個。你現在給我斷供,讓我怎麼辦?”
“薑總,我一開始就提醒過你,這東西我不能保證長期供貨。”徐一鳴有些委屈,這鍋他可不背。
“我想過,但我沒想到這麼快!”薑欣煩躁地摁滅了隻抽了一口的香煙,“這樣,我把收購價再往上提,藤壺提到六十五一斤,你再想想辦法,換個地方,繼續給我找。”
“薑總,這不是錢的事。”徐一鳴苦笑,“這種極品貨色,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哪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見他油鹽不進,薑欣忽然換上了笑容,身體微微前傾,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瞬間包裹了徐一鳴。
“你不是一直念叨著,想吃水餃嗎?”
徐一鳴一愣,不明白她怎麼突然提這個。
“我的酒樓,菜單上可沒有水餃那種家常菜。”薑欣刻意放軟了聲音,“不過呢,你要是真想吃,我可以親自給你包。真心換真心,隻要你幫我想辦法解決貨源,彆說水餃,你想吃什麼,我都做給你吃。”
親自包?
徐一鳴仿佛能看到這位平日裡雷厲風行的女強人,係著圍裙在廚房裡為他一個人忙碌的場景。
那畫麵,光是想想,就讓人血脈僨張。
看著他臉上猶豫的神色,薑欣知道,這招奏效了。
“怎麼樣?考慮一下?”
徐一鳴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艱難地點了點頭,“我……我儘力想想辦法。”
話音剛落,一個讓他畢生難忘的場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