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繚繞於鋼鐵都市上空,國際網絡安全會議在銀輝交錯的會展中心啟幕。
高懸的LED燈光下,旗幟翻卷,映出各國參會代表沉默的臉龐。
風琛與顧星辰並肩步入會場,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西裝修飾出風琛修長身形。
他西裝衣襟熨帖,領口扣子略微鬆開,步伐輕慢,雙手自然而然插在褲袋,眉間帶著懶散的冷意。
顧星辰側身跟隨,身板挺直,微微抿唇,草綠色的會議證垂落胸前。
他時不時拂一下額前碎發,顯得有些緊張。
會議席地鋪著淡金色地毯,入口兩岸站著各國安保,目光警惕地巡視四周。
代表們三三兩兩低語,屏幕之上,不同語言的標識輪番跳動。
風琛掃視四周,嘴角微微彎起,既是對新環境的估量,也是對即將到來風波的無聲期待。
短暫致辭之後,主辦方邀請重點團隊麵向全場介紹近期數據安全成果。
顧星辰作為技術代表坐在前排,筆直地托著文件夾,目光專注地審視著台下的講稿。
現場聚集的國際安全專家氣氛微妙,細碎腳步聲下暗流湧動。
等到顧星辰剛以標準外語簡潔闡述完數據隔離與密鑰體係,兩名頭發稀疏的外國專家當即麵無表情,在全場注視下隔空發難。
一人鼻梁高挺,話音帶著刻意拔高的質疑:“你們的設計僅僅從理論出發,現實壓力測試有失公允。
請問,有什麼證據證明算法足夠可靠?”
另一名卷發男嘖了一聲,筆在會議本上敲擊幾下,道:“你們部門多次聲稱係統無懈可擊,但國際排名靠後,如何自稱領先?”
會場頓時安靜一片,聚光燈打在顧星辰身上。
他眉頭跳了跳,臉微微發僵,下意識去撫平西裝袖口的細小褶皺。
就在他略顯遲疑時,風琛忽然收回手插兜,挺直脊背向前倚身,皮鞋敲在地毯上清脆作響。
他一邊托住麥克風,一邊低頭翻開手邊文件,表情淡定而鋒利,用精準的英語微微一笑:“很感謝你們的反饋,技術界的尖銳態度也是一種推動。
不如請各位看看我們剛結束的動態容錯演示錄像,如果貴團隊的設備能複現其中的並發強度,我建議你們務必把測試報告投稿至主辦期刊。”
說到這裡,他抬眉看向那兩位外國專家,唇角緊緊收著,像係了一根輕鬆的絲線——不緊不慢,卻牢固得讓人無法忽視。
他略一側頭,繼續以乾淨利落的句子拋出:“至於國際排名,不妨仔細看清算法背後的公有標準與代碼版本,不要被炒作和媒體打分左右科研尊嚴。”
對麵的外國專家明顯被這份鎮定和鋒利點燃了爭意。
卷發男子“嘖”地挑眉,譏諷式地道:“你說得好聽,可實測數據並未獨立審計,難道要全世界信任你們的自說自話?”
風琛輕撇嘴,肩膀略一後仰,修長指節在桌邊彈了彈。
他用法語搶答,聲音溫和但咄咄逼人:“看來你們也沒那麼信任自己測評機構的獨立性?
我們這邊的數據全部鏈上溯源,歡迎帶原始代碼檢測。
順便提醒一句,去年貴國三號安全項目的溯源報告,我們團隊三天就做出了六十七個漏洞修複建議。
‘安全審計’不是光開發布會的漂亮詞。”
議場裡不少代表低聲交談,眼底浮出壓抑不住的驚異和欣賞。
會場屏幕此刻切換出風琛團隊主控演示動畫——多線程交錯調度、環境混沌測試,數值流光般流轉。
技術語言與畫麵緊密環扣,將詰問的口舌牢牢堵住。
兩名外國專家對視一眼,稍顯狼狽,但尚不死心。
卷發男轉而苦笑,用英語帶有誇張腔調繼續追問:“假如你們這麼優秀,為何過去兩年漏洞響應時長總比國際標準慢一拍?
是不是因為缺乏全局視野?”
風琛咬住下唇,眼尾遺落一點狡黠的笑意。他用極流暢英文反擊——“全局視野不是用以拖慢所有流程的借口。
我們處理每一份數據都像對待手術台上的活體,每一條修複建議要經過團隊多輪論證、再行落地,最後還自建壓力池複測。
你們口中的‘快’,很多時候隻是把草率包裝成效率。
‘慢’是尊重生命,也是對信任的謹慎。你們國家的最高水平都這樣嗎?
我很誠懇建議,來我們這裡先學學基礎邏輯之後再談全局視野。”
這番話乍一聽溫和,字句裡卻儘是譏諷與自信。
會場裡不乏人偷出手機,試圖捕捉風琛微蹙眉頭、側身轉腕的動作。
有嘉賓忍不住屏息凝神,欣賞他每一次抬眼的淩厲。
卷發男無言片刻,隻得扭頭翻文件本自嘲般自顧忙碌,另一名專家則僵硬點頭。
全場掌聲驟然響起,不少外國團隊也以微笑遞來認同的目光。
顧星辰這才後知後覺緩了一口氣,手心不自覺地攥得發燙。
他下意識朝風琛望去時,正撞上風琛那雙帶著點調侃的淡色眼眸。
風琛轉過身來,拍了拍顧星辰胳膊,嘴角揚起半寸,動作間勾勒出一種毫不掩飾的俊美與張揚。
會議最後,自主專場演示順利進入尾聲,國家代表組技術歸檔已完成。
氣氛霎時輕盈不少。風琛將會議資料合攏,側頭輕咳,在文件夾下輕晃掌心,將氣氛揮退幾分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