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的主控區還浸在淡青色的天光裡。風琛正用銀鏈係緊袖扣，終端突然震得桌麵發顫——顧星辰的視頻請求跳出來時，他剛把陸景深送來的酒釀圓子盒推到夜闌辰手邊。
視頻裡的警探穿著藏藍製服，肩章在晨光裡泛冷光。
她額角沾著碎發，左手捏著一遝卷宗，右手食指關節抵著桌麵：“風先生，能現在來市局技術科嗎？”
背景音裡傳來打印機的嗡鳴，“三小時前，星耀科技和環宇生物的核心數據庫同時被黑，加密算法是...您去年在黑客論壇曝光過的"血月"變種。”
風琛的銀鏈突然收緊。他屈指敲了敲終端邊緣，屏幕立刻彈出“血月”病毒的曆史數據：“上回"血月"隻偷遊戲裝備交易記錄，這次敢碰現實企業？”
“更麻煩的是。”顧星辰翻到卷宗第三頁，照片裡的服務器接口泛著詭異的紫斑，“病毒殘留代碼裡混著《星河戰紀》的虛擬協議——我們懷疑，黑客是通過遊戲平台的用戶終端滲透進現實網絡的。”
夜闌辰的光晶突然亮起。他放下圓子盒，指尖在空氣裡劃出數據流軌跡：“需要實時監控遊戲內異常IP。”
他的袖扣撞在建模筆上，發出清脆的響，“我現在就能同步主控區的流量數據。”
“墨羽寒在神殿搬服務器。”風琛解開銀鏈塞進褲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風衣，“我去叫他。”
市局技術科的玻璃門在七點整被推開。風琛的風衣下擺掃過地麵，銀鏈在褲袋裡撞出細碎聲響；墨羽寒跟在身後，深藍寬衫沾著神殿的幽藍數據流，左手提著個銀色金屬箱——那是他從服務器機房拆下來的核心處理器。
顧星辰起身時帶倒了馬克杯。咖啡漬在“星耀科技數據被盜時間線”上暈開，她彎腰去撿，抬頭時正撞見墨羽寒盯著牆上的監控屏幕：“你們的防火牆是十年前的老版本。”
他扯了扯領口，芯片接口的淡紅印記隨著語速加快，“病毒從第7號端口進來的，用遊戲客戶端的"皮膚下載"功能做偽裝。”
風琛走到控製台前。終端屏幕上跳動著密密麻麻的代碼，他指尖在鍵盤上翻飛，銀鏈從褲袋滑出半截：“夜闌辰已經同步了遊戲內IP數據。”
他調出主控區傳來的監控畫麵，“這裡、這裡、這裡——”光標連點三個閃爍的紅點，“這三個賬號昨天同時下載了新出的"機械戰姬"皮膚，下載量比正常高出300%。”
“查IP地址。”顧星辰把擦過咖啡漬的紙巾揉成一團，“我讓網警定位物理位置。”
墨羽寒突然把金屬箱拍在桌上。箱蓋彈開，露出裡麵排列整齊的電路板：“用這個接你們的服務器。”
他抽出一根銀色連接線，“我的漏洞算法能逆向追蹤病毒傳播路徑——但隻能撐半小時。”
陸景深的電話在這時打進來。他的聲音混著汽車鳴笛，聽起來像是在某個老城區的巷子裡：“琛哥，網警定位到的三個IP都在朝陽路17號院！”
背景音裡傳來鐵門吱呀的響，“我已經到樓下了，這棟樓的電表箱被人改過，總功率比登記的多了兩倍——應該是黑客的窩點。”
“保持距離。”風琛的銀鏈纏上手腕，“等我們破解病毒結構，確認裡麵有沒有自毀程序。”
夜闌辰的建模投影突然在控製台上方展開。淡紫色的數據流模擬著病毒擴散路徑，他的建模筆在空氣裡劃出金色軌跡：“病毒主體是"血月"的2.0版本，核心代碼用了《星河戰紀》的"情感共鳴"協議做偽裝——”光晶突然震動，“但這裡有段亂碼，像是...玩家的遊戲日誌？”
“是軟糖盒的折痕。”風琛的手指停在鍵盤上。
他想起昨夜銀鏈上陸景深壓出的痕跡，“陸景深上周給覺醒體送軟糖時，有玩家把互動日誌上傳到了遊戲雲盤。”
他調出那個雲盤的共享記錄，“黑客可能是在下載日誌時，把病毒偽裝成附件一起傳了出去。”
墨羽寒的手指在金屬箱的電路板上快速敲擊。
屏幕上的數據流突然轉向，從紫色變成刺目的猩紅：“追蹤到了！
病毒源頭在17號院302室，服務器用的是"暗蝕"黑客團的舊型號——”他的瞳孔突然收縮，“但裡麵還有另一套防禦係統，不是"暗蝕"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