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廿三日上午十點,星河市金融數據中心的空調發出尖銳嗡鳴。
風琛的黑襯衫後背洇出淺汗,盯著終端屏幕上跳動的幽藍數據流——星耀銀行主服務器被攻陷的第37分鐘,入侵代碼像活的冰棱,正沿著量子加密層裂縫往核心區鑽。
“風隊,第三防火牆撐不住了。”陸景深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帶著軟糖被攥緊的黏膩感,“顧隊說總行那邊已經凍結了所有虛擬貨幣交易,但現實賬戶的量子密鑰正在被暴力破解。”
風琛指尖在操作台邊緣敲出輕響。他記得三天前天幕之門通關時,星軌投影還在城市上空流轉,此刻卻被這團黑紫色的數據風暴攪得支離破碎。
終端右下角的直播彈幕刷得飛快,“銀行被黑”“量子密鑰”之類的詞疊成亂碼,最頂端飄著顧星辰的消息:“幽影閣動的手,他們要的不是錢,是測試我們的防禦上限。”
“墨羽寒,把主庫的"星盾"協議切到3.0。”
風琛轉身時,後頸的銀鏈蹭過衣領,“小深,用軟糖數據做情感錨點,乾擾他們的暴力破解節奏。”
話音未落,服務器機房的玻璃門被推開。穿堂風卷著冷香湧進來,風琛抬眼,看見個穿月白西裝的***在門口。
對方西裝褲線挺得能裁紙,銀質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眼尾有顆淡青淚痣,最醒目的是那雙紫瞳——像是凍住的葡萄石,連瞳孔收縮的弧度都帶著精準的克製。
“夜闌辰。”男人開口,聲線像碎冰撞玻璃,“遊戲引擎組二線支援。”
陸景深的耳麥突然爆發出尖叫。風琛不用看終端也知道,直播間彈幕此刻肯定炸成煙花——“紫瞳哥哥是誰!”
“這氣質絕了!”“月白西裝配禁欲臉我瘋了!”
“幽影閣的入侵代碼用了雙生鏡像。”夜闌辰走到操作台另一側,指尖懸在半空中,在虛擬鍵盤上敲出冷白星芒,“你們在明處破,他們在暗處補,再耗半小時,量子密鑰的熵值就要歸零了。”
風琛的銀鏈突然發燙。他注意到夜闌辰敲鍵盤的頻率——每三次短按接一次長壓,和自己破解混沌密鑰時的習慣如出一轍。
“需要協助嗎?”他問,“我們有團隊共鳴係統,可以同步操作頻率。”
夜闌辰的指尖頓在“量子糾纏層”的位置。紫瞳掃過風琛的銀鏈,又迅速移開:“不用。”
服務器的警報聲突然拔高。風琛的終端跳出紅色提示:“量子密鑰破解進度87%。”
他低頭調出混沌密鑰的初步雛型——那是昨晚用團隊溫度數據生成的亂碼矩陣,此刻正隨著夜闌辰的操作微微震動,像被什麼磁場牽引。
“看好了。”夜闌辰的聲音更低,尾音像被凍在空氣裡,“雙生鏡像的弱點不在代碼層,在建模層。”
他的虛擬鍵盤突然切換成美術界麵,淡紫星芒從指尖漫開,在數據流裡勾出立體模型:是幽影閣的入侵代碼,此刻被拆成無數菱形碎片,每片邊緣都浮著“破壞”“吞噬”的暗紋。
夜闌辰的指尖在碎片間穿梭,每劃過一片,就給暗紋鍍上層淺金——那是《星河戰紀》裡光晶柱的防護紋路。
“建模混淆。”風琛脫口而出。他想起三天前夜闌辰原團隊成員說過“美學能給數據穿衣服”,此刻這個夜闌辰用的手法更冷硬,像用雕刻刀把入侵代碼的惡意削成了裝飾品。
終端屏幕上的破解進度條突然卡頓。幽影閣的代碼碎片開始互相碰撞,原本鋒利的冰棱變成了會折射光線的棱鏡,每道折射光都精準打在“量子糾纏層”的薄弱點上——不是破壞,是加固。
“破解進度63%。”機械音響起時,陸景深的尖叫從耳麥裡炸出來,“我軟糖的情感錨點和建模光效連上了!
風隊你看,密鑰熵值在回升!”
直播間彈幕刷成了紫色海洋:“建模手速絕了!”
“紫瞳哥哥的手指是藝術品吧?”“這波操作我能看十年!”
風琛的混沌密鑰雛型突然亮了。亂碼矩陣裡滲出淺紫星芒,和夜闌辰的建模光效融成一片。
他抬頭,正撞見夜闌辰的紫瞳掃過來——對方眼尾的淡青淚痣在數據流裡忽明忽暗,像顆被凍住的星辰。
“你的混沌密鑰。”夜闌辰的指尖停在“量子糾纏層”中央,“用了團隊溫度數據。”
“你怎麼知道?”風琛的銀鏈燙得厲害。
“漏洞裡藏著關心。”夜闌辰的嘴角動了動,像是想笑,又被冰碴子凍住,“原團隊的夜闌辰說過。”
服務器的警報聲突然轉弱。終端屏幕跳出“量子密鑰防禦成功”的綠色提示時,夜闌辰已經退到了玻璃門邊。
月白西裝的衣角掃過地麵,帶起片淺紫星芒,那是他剛才建模時留下的光效殘跡。
“需要後續支援聯係引擎組。”他說,指尖輕輕碰了碰門把,“混沌密鑰的雛型...可以再往"溫度分層"裡加組參數。”
風琛的終端突然震動。他低頭,是剛收到的文件——夜闌辰發來的建模參數,每串代碼末尾都帶著淺紫星芒的水印。
直播間彈幕還在瘋刷:“紫瞳哥哥要走了?”“求聯係方式!”
“這顏值這技術我宣布是新老公!”
陸景深的軟糖手鏈突然彈開顆草莓糖,“啪”地粘在夜闌辰腳邊。
男人低頭看了眼,彎腰撿起,指尖在糖紙上輕輕一按——糖紙立刻綻開朵淺紫星芒,和他剛才的建模光效一模一樣。
“謝謝。”他說,把糖收進西裝內袋,“甜的。”
門“哢嗒”一聲關上。風琛望著玻璃上倒映的自己,銀鏈在鎖骨處泛著暖光。
終端提示音不斷響起,混沌密鑰的雛型正在夜闌辰的參數加持下,緩緩生長出第二層亂碼矩陣。
“風隊!”陸景深的腦袋從控製台後探出來,“顧隊說幽影閣退了,但他們留了句話——"低溫天才,值得更烈的火"。”
風琛的銀鏈突然燙得灼人。他望著玻璃門外漸遠的月白身影,紫瞳在記憶裡閃了閃,像塊凍住的葡萄石,正等著被什麼溫度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