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的孩子和啞女都是候賽的家人。
謝天謝地!葉熹沒闖禍。
還不等他細想她剛才是怎麼做到的。
候賽便嚷著西班牙語對大家一通輸出。
他的隨身翻譯沒在,大家聽得雲裡霧裡的,隻能麵麵相覷。
隻有談妍兒落落大方地站出來。
把他剛才說的翻譯成中文,“這位先生說,他剛才喝得有點多,就在休息室待了會兒,沒想到陪在身邊的孩子會偷跑出來,差點出事。”
靳蕭然一臉驕傲地看著談妍兒,“談小姐大學時選修過西班牙語。”
原來如此。
眾人對談妍兒的翻譯能力,頻頻讚許。
談妍兒莞爾一笑,自視謙虛,“這麼多年不用都生疏了,幫不上什麼忙還請大家見諒。”
然後她又用西班牙語跟侯賽說,靳家及時救了他兒子,救護車馬上就到。
隻字片語中,沒有一個字提到葉熹。
好在候賽的夫人跟他還原了剛才的事。
候賽走到葉熹跟前,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又輸出了一長串彈舌音節。
談妍兒自命不凡地抿嘴。
葉熹個鄉巴佬連英語都聽不懂,現在滿腦子都是漿糊吧。
她刻意延遲了片刻,就是想看葉熹一臉茫然的傻愣。
然後再拿出救世主的姿態,“葉熹妹妹,這位先生的意思是……“
“先生不用客氣,你說的酬謝我不需要,就算換成彆人看見剛才有人溺水,也會毫不猶豫伸出援手的,這不算什麼,還是趕緊送孩子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葉熹全程西班牙語。
說得不光流利,連發音都比談妍兒標準。
要是不看長相,會以為就是兩個原生西班牙人在交流。
談妍兒還掛著笑的嘴角抽動一下,鼻息停滯了幾秒又恢複。
葉熹怎麼會西語?
她什麼時候學的?
談妍兒疑惑地看向靳蕭然,發現他眼中的驚訝完全不亞於她。
男人的眼底似乎還閃過一絲驚喜。
談妍兒垂在身側的指關節捏得咯咯響。
靳蕭然還沒回過神來。
葉熹的一係列操作看得他目瞪口呆。
尤其是她和候賽用外語交流的樣子,自信滿滿。
是他從沒見過的一麵。
以前葉熹最不喜歡拋頭露麵。
就算和他家人吃飯,她也安靜得像個透明人一樣。
直到候賽走過來,一隻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
他才忽的清醒。
候賽知道葉熹是他太太後,笑著地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葉熹把候賽的話翻譯給他聽,“候賽先生說靳家救了他兒子,作為報答,他十分願意給奧科一個機會聊聊潛在的合作可能。”
靳蕭然大喜過望,“真的?”
葉熹接過傭人遞來的毛巾,裹住自己濕透的身體。
麵無表情地說:“他下周會去公司和你詳談。”
末了侯賽還誇一句,“靳先生,你很幸運,娶了個好太太。”
但這句葉熹沒翻譯,隻是禮貌地朝候賽微微點頭,笑了笑。
靳蕭然不想錯過任何和生意相關的信息。
追問葉熹,“候賽先生最後一句說的什麼?”
“沒什麼,就是再次感謝。”葉熹糊弄道。
一直置身事外的靳丞宴,默默站在人群後,背靠大樹。
默默見證了整個過程。
直到聽見葉熹搪塞靳蕭然的最後一句話
他淡薄的臉上才露出幾分意味不明的玩味。
好在有驚無險,葉熹救人有功,又幫靳家掙得顏麵。
眾人也開始正視起這位幾近透明的靳太太。
候賽陪著妻兒上了救護車後,宴會繼續。
葉熹沒有參與後期的進程。
她在客房洗了個熱水澡,穿著浴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