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劉翠花突然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整條右胳膊瞬間像是被人卸了骨頭,軟塌塌地垂了下來,疼得她渾身直抽抽,眼淚鼻涕瞬間就下來了。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斷了!殺人啦!”
“臭娘們兒,你敢動我媳婦!”
林大強一看媳婦吃了虧,酒勁兒上頭,抄起炕邊的燒火棍,帶著風聲就掄了過來。
他可是莊稼漢,有一把子力氣,這一棍子要是打實了,非得開瓢不可。
溫素眼皮都沒眨。
她不退反進,迎著那燒火棍就上去了,手裡的銀針如閃電般探出。
這一次,她紮的是“環跳穴”——臀部外側,管著下半身那根大筋。
“咻!”
銀針隔著厚棉褲,穩準狠地紮了進去。
正在衝鋒的林大強隻覺得半邊屁股一麻,緊接著整條大腿像是瞬間失去了知覺,像是被抽了筋的賴皮狗,“噗通”一聲,結結實實地給溫素跪下了!
這一跪,動靜極大,膝蓋骨磕在青磚地上,聽著都疼。
“哎喲我操!我的腿!我的腿沒知覺了!”
林大強抱著大腿在地上打滾,那種又麻又酸又脹的感覺,比直接砍一刀還折磨人。
屋裡那兩個半大小子嚇得哇哇大哭,縮在炕角跟鵪鶉似的,大氣都不敢出。
溫素拍了拍手,像是在撣去什麼臟東西。
她走到林大強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平日裡在村裡橫行霸道的無賴。
“舅舅,您這腿腳不行啊。我看您這不僅是腿軟,還是腎虧得厲害,虛得都站不住了。”
溫素笑了笑,手裡捏著根長針,在林大強眼前晃了晃,那針尖泛著寒光。
“還要不要我再給您治治?這一針下去,我不保證您下半輩子還能不能站著撒尿。”
林大強看著那針尖,再看看癱在一邊嚎喪的媳婦,他是真被這外甥女給鎮住了。
這哪是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溫小姐啊?
“彆!彆紮!素素……不,外甥女,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林大強嚇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地求饒。
“滾。”
溫素隻吐出一個字。
“好!好!我們滾!這就滾!”
林大強拖著那條麻木的腿,劉翠花甩著那條抬不起來的胳膊,兩口子帶著孩子,連滾帶爬地逃出了老宅,連放在桌上的半瓶二鍋頭都沒敢拿。
院子裡終於清淨了。
溫素看著這一地狼藉,長出了一口氣。
她走到大門口,此時,剛才的動靜已經引來了不少村民圍觀。大家夥兒對著這老宅指指點點。
溫素大大方方地站在門口,清亮的聲音傳遍了半個村子:
“各位鄉親父老,我是溫素,今兒個回來了!這宅子是我姥爺留下的,我有地契,以後就是我的家。我這人脾氣不好,手裡雖然拿著救人的針,但也懂怎麼讓人躺著過下半輩子。林大強就是榜樣!”
人群裡頓時鴉雀無聲。
大家夥兒看著那個站在夕陽下、身姿挺拔的姑娘,心裡都冒出一個念頭:
這溫家丫頭,變了。
趕走了極品,溫素關上大門,上了栓。
她沒急著休息,而是先去後院的水井打了桶冰涼的井水,把堂屋裡裡外外刷了一遍,把那股子令人作嘔的酒肉味兒散了個乾淨。
夜深了,山裡的風開始呼嘯,嗚嗚咽咽的。
溫素躺在剛鋪好的熱炕頭上,手裡摩挲著那枚銀針,聽著窗戶紙被風吹得嘩啦啦響。
房子是搶回來了,但這隻是第一步。
坐吃山空不是她的性格。
“明天得進山看看。”
溫素在心裡盤算著。這大山裡全是寶,草藥、野味,憑她的本事,還能餓死不成?
她翻了個身,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