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換個角度想,這叫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直接吃現成的,省了調教的步驟。”
詩悅覺得他歪理可真多,“滾。”
秦昭麻溜地滾了,折返了一趟,給她拿了睡衣放在旁邊的置物架上。
詩悅看著架子上的衣服,耳邊回蕩起他剛才的話。
是挺有道理的。
詩悅談過兩段戀愛,有過一段婚姻,但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事無巨細地照顧。
跟李嵊談的時間短,當時兩人都小,李嵊也是第一次談,考慮不了這麼多。
章致遠比李嵊體貼得多,也比他有儀式感,但他從來不會親自去做這種小事兒。
結婚四年,章致遠沒替她買過這麼貼身的東西,更不會在她洗澡之前給她準備換洗的衣服。
這些事情,都是她在替他做。
章致遠對於女性用品的了解也不多,大概在外麵找女人的時候也是習慣了被對方照顧。
以前不了解秦昭的時候,詩悅以為他也這樣。
但越了解,她就越發現,秦昭的確有浪蕩的資本,也有讓人為他神魂顛倒的手段。
所有人在不了解他之前,應該都會覺得他高高在上。
看到這樣的人低頭,事無巨細地照顧自己,任誰都會頭昏腦熱,覺得自己是那個特例。
那她是嗎?
想到這裡,詩悅扯了扯嘴角。
果然是例假來了,激素作祟,為什麼一定要證明自己的特彆呢。
做出選擇的人是她,秦昭沒逼過她。
她既然清楚他的感情觀,就不該去追求他給不了的東西、自尋煩惱。
活在當下就好了。
詩悅走到花灑下麵,拉上玻璃門,開了水閥。
溫水從頭澆下來,她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
洗完澡,人舒服了不少。
詩悅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床上的四件套已經換了全新的,剛剛兩個人大戰之後的殘局也收拾好了。
廢紙簍裡換了新的垃圾袋,空空如也。
“洗好了?”秦昭從門外走進來。
詩悅回頭,看到了他手裡拿的吹風機。
“給你吹個頭發。”秦昭拉住詩悅的手往沙發走,“我叫了外賣,吹完頭發差不多就到了。”
詩悅:“我自己來吧。”
“還是我這個罪魁禍首負責吧。”秦昭將她按著坐下來。
詩悅嘲諷他:“你責任心還挺強。”
秦昭哪會聽不出來她在說反話,他嗬嗬一笑,也不反駁,開始給她吹頭發。
溫熱的風吹過,他的手指擦過她的頭皮,穿過頭發絲。
很舒服。
詩悅閉上眼睛享受完了秦昭的服務。
果然,剛吹完頭發,外賣就到了。
詩悅跟秦昭一起去了客廳,取好外賣之後,兩人又一起去了餐廳。
秦昭將保溫袋打開,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
他給她點了白醬意麵,還有一塊牛排。
至於他自己,還是一份寡淡的沙拉和糙米飯。
詩悅看著秦昭在對麵坐下來,想了想他平時的生活習慣,腦子裡忽然飄過一句話——
有這樣的毅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他居然能日複一日地吃這種東西。
“想什麼呢?”秦昭在她眼前晃了晃手:“不想吃這個?”
“沒有。”詩悅拿起叉子,看著他的眼睛說:“就是在想,你如果做牛郎,生意應該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