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緹的外婆是苗醫,常年與山林打交道,什麼毒物沒見過、沒抓過、沒養過?
司緹從小耳濡目染,後來又跟著開中醫館的老頭學了不少,抓幾條沒什麼毒性的蛇,對她來說並非難事。
她今晚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收集這些小演員。
嚇唬聶赫安那條,不過是順手為之,順便試試效果,順便……報複一下他之前的囂張和今天的找茬。
至於蛇有毒?
當然是騙他的,烏梢蛇無毒,咬一口最多腫兩天。
但看他那副嚇得跳腳的樣子,司緹就覺得心情舒暢。
成功擺脫了那個麻煩精,司緹捂著布袋裡剩下的兩條戰利品,悄無聲息地溜回了司家。
她將兩條還在布袋裡蠕動的小蛇,分彆送進了司晴和司宸的房間。
做完這一切,司緹功成身退,悄無聲息地回到自己房間,迅速換下那身黑衣,仔細疊好收進櫃子最底層。
她躺回床上,蓋好被子,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心情平靜地閉上了眼睛。
什麼陰謀算計,什麼長遠布局,有時候最直接、最原始的恐懼,才是最有效的“教育”方式。
就像那個行事乖張的爛人曾經教導她的:“誰讓你不爽,讓你疼了,彆管什麼後果,先給他一個更疼、更怕的教訓再說!報複要趁早,要狠!”
這一夜,司緹睡得格外香甜。
……
第二天,司緹是被一陣濃鬱刺鼻的雄黃味熏醒的。
她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走下樓梯,雄黃味更重了,幾乎彌漫了整棟小樓。
司母正指揮著薑琴在角落和門窗處撒雄黃粉,臉上還帶著未散的後怕。
看見司緹下來,司母連忙迎上來,關切地問:
“淼淼,你起來了?你房間裡……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吧?比如……蛇?”
司緹臉上茫然,微微睜大了那雙漂亮的狐狸眼。
“什麼蛇呀?媽媽,怎麼了?屋裡味道好重。”
司母見她一臉不知情的樣子,鬆了口氣,隨即又愁眉苦臉地解釋道:
“哎喲,可彆提了!今天一大清早,你二哥還有小晴房間裡,都發現了蛇。黑乎乎的,可嚇人了!你二哥睡得沉,還被咬了一口,現在已經送去醫院了!小晴也嚇得不輕,都沒睡好。”
司緹無辜地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她目光轉向樓梯口,隻見司晴正腳步虛浮、臉色慘白、頂著兩個黑眼圈地走下來。
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眼神都有些呆滯。
可惜了,沒咬她一口。
司緹心裡遺憾地歎了口氣。
司母看見司晴這副樣子,更是心疼,連忙上前安慰:
“小晴啊,看你臉色這麼差,今天要不就請個假,在家休息一天吧?彆去團裡了。”
司晴木然地搖了搖頭,聲音沙啞:“不用了,媽,我沒事……”
她雖然沒被咬,但那種一睜眼就看見一條黑蛇盤在梳妝台上的恐怖場景,足夠讓她做上好一陣子噩夢了。
她此刻精神恍惚,看什麼都疑神疑鬼。
司母歎了口氣,轉身又去叮囑薑琴多弄點雄黃酒,把屋裡屋外都仔細灑一遍,嘴裡還念叨著:
“真是怪了,往年端午前後也沒見這麼多蛇啊?今年這是怎麼了?看來得好好消消毒了……”
司晴僵硬地走到餐桌旁坐下,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對麵正在慢條斯理、香噴噴吃著早餐的司緹身上。
女人穿著清新的青色裙子,外搭同色係開衫,丸子頭利落乾淨,用一根墨綠色的絲帶係好,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穠麗精致的五官。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她吃得專注滿足。
憑什麼?憑什麼隻有她和二哥的房間進了蛇?
憑什麼司淼的房間就安然無恙?
司晴嫉恨地盯著女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場意外正是眼前人一手導演的。
畢竟正常女孩誰敢去抓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