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呀?”
楊純悄悄問身旁的小胖。
小胖壓低了聲音說:“她就是我的阿姐韓柔,怎麼樣,漂亮吧?”
楊純愣住了,她就是那個被當今陛下冊封的大夏國唯一的異姓公主?
漂亮是漂亮,就是感覺有點潑辣啊。
他與小胖交頭接耳的動作引起了韓柔的注意,麵帶狐疑地問:“你是何人?”走近幾步,渾身上下仔仔細細打量著他。
楊純急忙拱手道:“在下……”
“阿姐,他就是過來給父王治傷的神醫。”小胖笑嘻嘻地搶話。
韓柔臉上疑雲微散,“你就是那個揭下榜文的楊純?”
“正是,不知王爺他現在情況如何?”
“父王他……不太好。”韓柔臉上掠過一絲悲傷,憤怒地咬咬牙,“若是讓本公主抓住那刺客,必定要將他大卸八塊。”
小胖也是氣得不打一處來,“阿姐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將那歹人緝拿歸案,不除此賊難消我心頭之恨。”
韓柔微微點頭,目光再次轉向楊純,問道:“你當真有把握治好我父王?”
這話聽著熟悉,楊純想起來了,阿離也曾這麼問過他。
既然來都來了,不行也行。
“可否讓在下先看看王爺的情況?”
“可以,隨我來吧。”
……
三人進入臥房後,四名太醫紛紛退至一旁。
“諸位大人,父王的傷勢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儘管先前他們四人已經給出了答案,可韓柔仍是不甘心。
四人搖頭歎息。
韓柔目光轉向四人中那位頭發花白的老者,道:“張大人,您是太醫院院首,當真連您都沒有辦法了嗎?”
張正瞥了一眼屏風後麵,深深歎了口氣:“回公主的話,方才我等看過王爺的傷勢,若貿然將王爺身上的箭頭取出,隻會加速血液流失,到那時隻怕情況更加糟糕,下官如今能做的也隻能是開點藥,儘量緩解王爺傷口處帶來的疼痛,但此法也是治標不治本……公主殿下,請恕下官鬥膽,您還是及早為王爺準備後事吧。”
韓柔雙眸淚花翻滾,小胖指著他們幾個大發雷霆:“小小箭傷又非絕症,你們太醫院連這點小傷都治不好,朝廷養著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
四人心中一陣惱火,可一想到他世子爺的身份,也隻能敢怒不敢言。
楊純聽明白了,老王爺受的是箭傷,這些太醫們並沒有十足把握,所以不敢貿然動手。
醫死和不醫,看似結果一樣,但在責任劃分上還是有本質區彆的。
其實這種傷在後世並不難治,隻要止血、縫製、消炎等各方麵處理得當,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
“既然你們不行,那就一旁待著,讓我楊兄來。”小胖說道。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著楊純,眼前這少年不過十五六歲,他有辦法治好王爺?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腰。
“楊神醫,請隨我來。”韓柔拉著楊純的手繞過屏風後麵。
在看到床上傷者的那一刻,楊純終於明白那些太醫們為什麼建議韓柔放棄治療了。
床上那位處在昏迷的中年人,臉色慘白,呼吸急促,隨時都有可能休克,所謂的箭傷不是在彆的部位,而是在他的腦袋頂部,那支箭與腦袋幾乎呈九十度垂直。
頭顱是一個人的命門,要在這上麵做文章,彆說這個時代了,就是在後世,沒有一定的醫療設備和手段根本不可能完成。
我好像捅了馬蜂窩了。
楊純心裡有那麼點後悔。
“你當真能治嗎?”韓柔打斷了他的思緒。
“在下儘力。”楊純恭敬答道。
韓柔掄起拳頭捶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本公主命令你,今日你無論如何都要醫治好父王,否則……”
她從腰間拿出一把明亮的短刀在楊純眼前晃悠,從他的頭部到襠部上下比劃著。
粗魯!
楊純條件反射的夾緊雙腿。
“荒唐!”
院首張正氣勢洶洶地跑過來,伸手怒指楊純:“黃口小兒安敢口出狂言!”
楊純差點嚇出心臟病,心說這人有病吧,我啥也沒說,你衝我發什麼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