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縱然偏遠,卻難以置身事外。
要是那樣的話,住在鎮上的陳少遊肯定也會受到波及影響。
屆時,先生定然會出手,儘殲來犯之敵……
“珺兒,珺兒,太子在喚你。”
身邊的許父許清遠乾咳一聲,小聲提醒道。
許珺從神遊太虛的發呆狀態中脫離,抬頭看去,正對上趙啟一張溫和的笑臉。
在以前,少女覺得這樣的笑容平易近人,而今觀感轉變,隻感到矯揉造作。
趙啟笑吟吟地問道:“許將軍在想什麼呢,如此出神?”
因為擁有超高的個人武力,以及聲望等,許珺早早被封為振威將軍,負責統領禁軍,以及戍衛禦防等事務。
權職甚大。
她兢兢業業,隻想做好自己的事。
對於趙啟的詢問,淡然回答:“沒想什麼,就是覺得困了,時辰已不早,是不是該退朝了?”
趙啟伸手摸了摸下巴的短須:“許將軍說得對,孤也有些困乏。”
他尚未正式上位,故自稱為“孤”。
“殿下且慢。”
頭發花白的蔣太傅出列,口中朗聲道:“時間緊迫,今日內閣大學士的位序未排,人選懸而未決,豈能半途而廢?理應再議。”
趙啟眨了眨眼睛,對於自己的太師,他可是十分尊重的,於是道:“太傅操心國事,孤豈能圖一時安逸?再議,再議。”
許珺冷笑一聲:“我倒想起一則寓言故事,說有一群人出門狩獵,望見天上有大雁飛過,於是他們就站在下麵,抬頭觀天,指指點點,討論著要如何做法,這大雁才好吃。有的說該燉湯,有的說該清蒸。而喋喋不休間,大雁已飛走不見。”
聽到這個故事,殿上眾人儘皆色變,他們都是聰明人,如何不知道許珺話中的諷刺之意?
隻是許珺地位超然,武力超群,眾人隻得麵色訕訕然,不知該說什麼好。
便在此時,外麵有侍衛進來稟告道,說城外有人想要進城,說是受許大小姐邀請而來。
許珺一怔,感到奇怪,她並未請過誰來,突地想起什麼,急聲問:“此人如何模樣?是否麵帶病態,兩鬢斑白?”
侍衛回答:“根據守門將領描述,卻是個身穿青衫的翩然少年郎,能役使一頭猿妖為車夫。對了,其手持信物,交了過來。”
拿出一物,用錦布包著。
許珺一看,立刻認了出來,快步上前接過,打開來,正是一方檀木錦盒。
她心中再無遲疑,立刻施展身法,直接掠出金鑾殿,朝著城門疾奔而去。
殿上眾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麵麵相覷。
蔣太傅一甩袖子,不悅地道:“莽莽撞撞,成何體統?就算去做什麼事,在殿下麵前,也該稟告一聲,然後再告退。”
許清遠也認出了自家用來裝納寶物的盒子,內心泛起波瀾,不過此刻女兒已經失了禮儀,他自不能再跑掉,當即打起圓場:“她可能要去處理急事……太傅,既然要選內閣學士,那就抓緊吧。許某覺得張翰林不錯,文望高遠……”
“殿下,臣推薦紀侍郎……”
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又吵了起來。
卻說許珺心情激動而緊張,身法迅捷,快如奔馬,隻想立刻見到來者。
雖然知道對方不是陳少遊,但手持信物,應該是弟子之類。
難道說先生出了什麼事?
想到這,心裡更急了。
很快,她便在一片驚詫的目光中來到城門處,一眼看見了陳少遊,聲音都不禁顫抖了:“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