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群英傳之南朝一帝!
“某已儘力!”宋醫師長作一揖。
“安宗……怎麼會這樣?”趙安祖淚流滿麵,欲言又止。
隨即,歎了口氣,又說道“隻怪我妹妹命不好,宋老,你不要太過自責,快些回去休息吧,耀宗,快些送送宋老。”
“嗯,宋醫師,這邊請。”劉翊剛緩過神來。
“宗兒的命確實不好,都怪她嫁錯了人,都怪我!”趙安宗在劉翹的懷裡熟睡著。
“顯宗,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妹妹何曾怨過你?”趙安祖熟練地將那嬰兒抱起,緊緊摟著,生怕他著涼。
啼哭聲漸漸平息。
“是個男娃。”
“我不要什麼男孩,我隻要我的宗兒,我隻要我的宗兒!宗兒,你醒醒,你醒醒!彆睡了!”劉翹淚如雨下。
“宗兒也是我的妹妹,我難道不比你傷心嗎?現在她的孩子出生了,趕緊把孩子照顧好,這樣才對得起故去的人。”
“什麼甘霖?什麼祥瑞?這個孩子就是禍星,害得安兒死了!”劉翹似乎魔怔了,起身奪走安祖懷中的孩子。
啼哭聲起。
“讓他自生自滅吧!”劉翹舉起孩子就要往門外扔。
“乾什麼!顯宗!你瘋了嗎?”就在這時,劉翊一把抱住劉翹。
安祖趕緊奪回嬰兒,氣憤道“劉翹!這是安兒的骨血!也是你的!你這樣做,對得起誰?”
“宗兒……宗兒她才二十一歲啊。”劉翹無力地哭泣著。
“弟妹走了,誰的心裡都不好過,安宗把她的命給了這個孩子,顯宗啊,你要好好的把這孩子撫養長大,莫要做些糊塗事,讓安宗在九泉之下難以安息啊!”劉翊的眼中噙著淚水。
“兄長、兄嫂,他就是個災星!我是絕對不會養的!”劉翹在劉翊的懷中掙紮著。
“劉翹!你這狼心狗肺的!宗兒當初真的是嫁錯了!你不養,我養!”安祖將青襖解下,裹住這嬰兒,奪門而走。
“顯宗!你啊!唉!”劉翊指著劉翹,頓足說道,隨後便向門外趕去。
屋裡靜悄悄的,劉翹望著趙安宗久久不語,思緒紛飛。
“顯宗,節哀順變。”
“耀宗哥,你怎麼又回來了?”
“還不是我家那位?她回去哭了一路,又生怕你做什麼蠢事。”劉翊頓了頓,繼續說道,“她說她妹妹生平最珍惜、最愛的人就是你啊。”
“可是……”
“毋須多言,趕緊把弟妹收殮起來吧。”劉翊說道,“對了,孩子的名字你得取一下,這我可不敢代勞。”
“但願他衣食無憂,便喚作‘劉裕’吧。”劉翹似乎清醒了不少,看了看四周,苦笑道。
“乳名呢?”
“寄奴。”
劉翊愣了一下:“好。”
“也不知我能否活到他弱冠之年,隻念他長大之後,若有作為,將德澤惠於綏輿,他的字,我先取下了,就叫‘德輿’吧。”劉翹心口隱隱作痛,忽然冒出這句話。
“顯宗,這話你可彆亂說,日子還久著呢。”
……
京口裡的柳絮飄飛了兩個早春,潔園巷的枇杷熟透了兩個初夏。
“顯宗還是走出來了。”四處張燈結彩,劉翊笑著對安祖說道。
“這樣也好,省得他整日的吃酒,傷壞了身子,劉裕在我們身邊也終究不是個辦法,畢竟懷肅上學堂了,壞慎、懷敬也大了。”
“夫人說的在理,我家可不比那些大戶人家啊。”
“聽說又是一位世家的千金,功曹還真的是豔福不淺啊。”一衙役對著群人說道。
“嘿!這還不是虧了他的那個兒子嗎……”另一人隨口說道。
“噓!”那衙役四周望了望,“李兄,說話小聲點,今天是劉功曹的大喜日子。”
喧囂過後,是一片寂靜,蛙鳴聲逐漸響起。
“夫君,婚後我們還是把德輿給接回來吧。”蕭文壽滿臉的柔情。
“文壽,謝謝你。”劉翹眼睛微紅,歎了口氣,“畢竟,我對宗兒虧欠的太多了。”
蕭文壽的臉上怒色一閃而過,張口正欲說些什麼,驀地,她停住了,一把抱住劉翹“夫君,該歇息了。”
竹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龍鳳舞。
“劉裕,快到為父這來。”劉翹一臉的慈愛。
“爹爹……”三歲的劉裕瞪著個大眼睛,顛顛地向劉翹走去,口齒不清地說道。
“奇了怪了!這小子在我家讓他喊聲‘姨娘’,‘姨夫’,兩年了,都不會!我家那個心裡急的啊,以為這孩子可能口齒有些毛病,沒想到,一到你這,就喊‘爹爹’,看來還是親爹親!”劉翊打趣地說道。
劉翹趕緊將劉裕抱了起來,轉而向裡屋喊道“文壽,快把這小子抱進去。”
“好的,夫君,這就來。”蕭文壽以袖遮麵,接過劉裕,就匆匆向裡屋走去。
“好一個大家閨秀!顯宗啊,你可真的是豔福不淺啊。”劉翊笑著說道。
“耀宗大哥,孩子麵前,還是少說這些話。”劉翹看了一眼劉懷肅。
“爹爹,此間事已了,還是早些回家吧,先生的功課孩兒還沒做完。”懷肅扯著劉翊的衣角。
“大人說話,小孩莫要插嘴。”劉翊笑嗔道。
“大哥,你對懷肅太過嚴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