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群英傳之南朝一帝!
“主公,你可知那劉穆之和臣最後說了什麼嗎?這些史書上可沒記載。”江敳說道。
“什麼?”司馬道子問道。
“劉穆之借武鄉侯之口言道‘這江夏乃荊州衝要之地,荊州大半錢糧亦囤積於此,隻要公子駐守江夏,一來可以抵抗曹軍,二來可以分蔡氏之權,三可以虎視荊湘,更不會有性命之憂——此乃以遠製近,遙相呼應之策。’”江敳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分蔡氏之權?以遠製近?遙相呼應?”司馬道子在心中反複地念著這幾句話,驀地,矍然而起,說道“琅琊之地,鐘靈毓秀,多出英雄豪傑,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我若能在此養一雄兵,一可以保境安民;二可以分謝氏之權,妙哉!妙哉!”
“主公,在下以為還有一利。”江敳此時也笑著說道。
“哦?快快說來。”
“隻要主公在此有一雄兵,便可與建康遙遙相望,若是這謝安敢行悖逆之事,主公隻需振臂一呼,到時,必是天降雄師,長驅直入,廓清寰宇!這便是——以遠製近之策啊。”江敳緩緩說道。
“聽大人你這麼一說,我還覺得,我若在此有一雄師勁旅,那謝安必定也會投鼠忌器,不敢肆意妄為。”
“還是主公英明!勝臣多矣!此一節,老臣倒是沒有想到,不愧是英雄出少年!”江敳忙施了一禮稱讚道。
“可如今,謝安獨掌朝綱,怎會讓我在此開府練兵?這一切,都不過是紙上畫餅罷了。”那司馬道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麵色轉憂,歎了口氣。
“這小小年紀,心思卻如此縝密,以後必能有所作為,也不知是我大晉的福還是患啊?罷了!我身為人臣,當忠君事主,此是士大夫之本分。想這麼多乾什麼呢?”江敳心中念道。
隨即江敳朗聲道“主公,我們要戰勝一個敵人,必須先了解他,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敢問主公,這謝安最重視什麼?”
“依我看,這謝安最重視名利和權力。”司馬道子回答道。
“對,這謝安一向視名譽如性命,當然其也貪圖權力地位,依在下愚見,謝安肯定不會在這幾年就篡位,或者他終身也不會,他怕被後世嘲笑為謀國篡位的逆臣,口是心非的奸雄!隻是不知道他謝氏一族中其他人會有何動作罷了。”江敳緩緩說道。
“可這又能怎樣?”司馬道子疑惑道。
“隻要知道這一點,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哦?怎麼就好辦多了?還望大人教我!”司馬道子說道。
“主公,方才我把那恒家、王家、庾家說遍了,都不是謝家的對手,但是皇家呢?主公你難道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大本事嗎?主公,你可是當今聖上的同胞兄弟啊!臣敢斷言,隻要主公上一道奏疏,就說會稽、琅琊二國這幾年北方南渡之人甚多,各地郡縣之內盜賊蜂起,求陛下允許你開府自建,招募鄉勇以討伐盜賊,陛下必會無不應允,說不定還會更加一籌!”江敳朗聲道。
“哦?這是為何?”
“主公,你在這封地之內,建康城外,尚感覺京都有如牢籠,何況陛下乎?況且,陛下如今最信任之人,也隻有主公你了。”江敳捋須緩緩說道,“隻要陛下聖旨一下,那謝安敢違抗聖命嗎?需知,主公你是陛下的親弟弟,陛下怎麼封賞你也不為過;隻要不涉及到他們謝家自己利益,謝安是不會乾涉的,況且主公如今才十七歲,那謝安心裡肯定想‘這十七歲的娃兒能折騰起什麼風浪,隨他去吧。’而且,主公清心寡欲的性格也是為謝安所稱道的啊。”
“我一向如此,清心寡欲,奈何如今朝野如此紛亂,我亦是擔心祖業不保,不免憂思罷了!”司馬道子歎了口氣。
“十七歲,心機如此之深,外人還覺得你清心寡欲,也算是用心良苦了。”江敳心中想道。
“主公的苦衷老臣明白,誰不想終日以喬鬆為伴,以仙鶴為友,無憂無慮,終老於林泉之間啊。”江敳隨即說道。
“還是江大人知我啊!那江大人快快替我擬一道奏疏,就如卿前麵所言,我明日即呈於天子。”司馬道子說道。
“主公,這奏疏老臣早已擬好,還望主公過目。”江敳說著便將奏疏取了出來。
“不必看了,我相信江大人你,放於案台便可。”司馬道子笑道。
“主公,現在還有一事,煩請主公裁決?”江敳將奏疏放於案台之後,說道。
“何事?”
“不知主公打算給那劉穆之以何官職?”江敳問道。
“卿說起這劉穆之,我倒是有一問。”司馬道子麵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