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魔教誤此生!
武林大會臨近,摘星客棧人來人往,生意紅火。正值日暮,客棧裡喝下午茶的武林人士佐著花生米閒談。
趙原和梁成譽一副落湯雞模樣回到客棧,在眾人打量的目光下回了房。請大夫瞧了梁成譽腿上的傷,並無大礙,換了乾衣服,便又下樓來吃飯。
“餓死啦!這都下午了還一點東西都沒吃!”梁成譽一雙筷子杵得噠噠響,“對了,逸可妹子呢?叫她出來一起吃?”
趙原道“我方才敲門,她不在,估計是逛街去了。”
“那不管她了。”菜上來,梁成譽迫不及待地動筷。周圍人言紛雜,他偏挑了中間的桌,豎著耳朵兼聽八方。酒桌濟院,是最快了解江湖時事的地方。
這時,門口走進一行人。為首一少年,緞麵華服,質地為淡金色,腰封卻是燙金,熠熠生輝,護腕也是金色,將寬闊的袖口紮起來。右衽繡著一朵逼真的梅花,如畫龍點睛,顯得乾練精神。他身後的同伴裝束相同,隻因少年氣場太盛,掩蓋了同伴的光華。
一行人徑直往樓上客房而去。堂中武林人士的注目,亦不能分得少年一絲流連。
“你們聽說了嗎?”八卦很快入耳,梁成譽旁邊桌兒的一個老頭兒,從少年身上收回目光,對同桌的夥伴道,“前些日子,暗器宗少主黃玄,於禿鷲山圍困了魔教人!”
一個紮布頭巾的年輕同伴立刻附和“這麼大的事,當然聽說了!黃少主困了他們三天,待其饑餓無戰意之時,發起攻擊。可惜事成還差一腳,關鍵時刻魔頭來了!”
“接著呢?結果怎麼樣了?”另外兩個不知情的小白,對此事表現出異常的興趣。
那老頭兒道“你說結果能怎樣?魔頭簡直就是武林的噩夢!”
“彆提魔頭,瘮得慌。”布巾小夥道,“一提魔頭,我感覺整個摘星客棧都充滿了滔天魔焰!”
兩個小白弱弱地問“暗器宗又被滅門了?”
“我呸呸呸!”布巾小夥道,“黃少主何等的縝密心思,雖未能困死那幫魔教人,但至少能在魔頭手下,保全宗門。”
這是第一個勇於向魔教挑戰的宗門,倆小白眼裡頓時冒出崇拜的精光。
梁成譽聽著,從鼻子裡發出不屑的“哼”。趙原聽得梁成譽突然哼了一聲,知他又在聽彆人的談話,因問“他們說的黃少主,你又知道?”
梁成譽依然掛著不屑的表情,往二樓斜了一眼“剛上去那些人,不就是暗器宗咯。黃玄,就是領頭那小子。”
“我不覺得剛才那個少年身上有什麼值得你哼的。”一眼看去,黃玄稱得上少年才俊。
“你看他走路帶風,裝腔作勢的,驕傲個啥?”梁成譽道,“黃毛小兒,不過是打不過魔頭,當了逃兵!”
趙原接了他的話道“我看那魔教教主也算是武林公敵了。”
“可不是嘛!”梁成譽想到自己近段時間的任務都與魔教有關,氣不打一處出來。
一頓飯吃下來,諸如“魔焰、魔頭、邪魔外道”之類的詞彙,如魔障一般在耳畔縈繞,趙原忽然有些同情那個教主,就這麼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吃飽了回房,沒過多久秦逸可回來了,敲開他倆的房門。
梁成譽殷勤地道“秦逸可妹子,來得正好,我告訴你,我們今天可乾了件為民除害的大好事!”
“什麼大好事呀?”好奇的笑容令秦逸可的眼睛顯得更大更可愛。
於是梁成譽把他和趙原怎麼殺死鬼頭陀的經過,添油加醋地描繪了一遍。秦逸可誠心讚賞了幾句,隨即從荷包裡拿出一張告示“我這兒也有一件為民除害的好事!”
梁成譽湊著腦袋看,原來是官府懸賞捉拿一個外號“聖手如來”的采花大盜。
見趙原臉色蒼白,似乎不樂意,秦逸可補充“如果讓聖手如來繼續為非作歹,不知會有多少無辜少女受害。我身為名門弟子,自然要肩負起除暴安良的使命。而且,我已經揭下告示了!”
梁成譽笑道“先斬後奏!有意思。”
趙原隻好道“那咱們商量個捉拿他的計劃吧。”
“用不著,隻要他出來,我就能抓住他。”秦逸可很有自信。
“原道劍術威力超群,這我是可以肯定的。”梁成譽幫腔,“至於引他出來嘛,也很簡單。采花盜當然是要采花的,逸可妹子你這麼漂亮,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誘餌咯?”
秦逸可歡喜地一拍手“你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趙原對他倆的合拍早已習慣,斜了梁成譽一眼“瞎出主意。這麼危險的事怎麼能讓女子來做,依我看……”
“彆看我,我腿受傷了。”相處的默契告訴梁成譽,趙原想讓他去滅那采花賊。
果不其然,在被拒絕後,趙原鬱悶地收回眼神“那我扮作女子,引他出來,逸可你埋伏。”
“你扮作女子?”秦逸可捂著嘴咯咯地笑。
梁成譽忽然很想看趙原穿女裝,賊賊地挑眉“我看行,小夥長得眉清目秀的,迷惑個什麼聖手如來不成問題,還不怕真被采了花,哈哈!”
趙原“……”
秦逸可不再嘲笑,心想這樣也好,埋伏偷襲,更能一舉成功,道“待我打聽一下聖手如來常出沒的地方,明日便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