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蘭扯了一束頭發遮住臉,她還未開口,顧啟詩再次奪過鹿泉手中的折扇,以一當十的和鹿泉以及他的幫閒們打了起來。
顧啟詩從小混跡賭場,打人的經驗十分豐富,一對十幾,卻半點都不落下風。
不過半刻鐘的時間,地上已經是橫七豎八。
顧啟詩趁機牽起裴若蘭的手,朝元英街對麵的巷子跑去。
等重新回到元英街,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情了。
顧啟詩歉疚的看向裴若蘭,“抱歉,我不應該違逆你的意思非要出去。”
事已至此,再多的指責也沒有用,裴若蘭無聲的歎了口氣,“隻希望他們沒有追查到這裡。”
顧啟詩悶悶的“嗯”了一聲,沒有再開口。
一直到夜裡睡下,裴若蘭的心都是緊繃的,生怕鹿泉會帶人打上門,到時她的身份會徹底暴露。
她不知道的是,那群幫閒中,有一個人從頭到尾都暗暗盯著她。
幾日後,隴西忠王府,承惠郡主已經能下地走動,她正在內室鍛煉自己的臂力。
忽然,萋萋從外麵走了進來,將一份密信呈上,“這是漳源縣送來的。”
承惠郡主打開看完後,臉上好像覆了一層冰霜。裴若蘭她到底有什麼好,霍準就那樣喜歡她,連出征都要帶在身邊!
萋萋見自家郡主傷心難過,試探著道,“奴婢要怎麼回複探子?”
承惠郡主沉吟許久後,冷冷的笑了一聲,“讓他不惜一切代價,將人帶到隴西。”
霍準不是愛裴若蘭嗎?她倒要看看,若是隻能選一個,他會選一城百姓,還是會選裴若蘭這個紅顏知己。
萋萋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屋中隻剩下她一個人,承惠郡主一直強撐折著的那口氣一下子卸去,她頹喪的走到床邊坐下,眼底一片黯然。
她一直以為像霍準那樣脾氣又冷又硬的人,這輩子都不會找到一個良配,這樣她就可以安慰自己:看,我沒輸,霍準那樣的人,就不可能有人願意跟他共度一生。
但如今,他竟和裴若蘭相愛了,這讓她怎麼能接受!
良久後,承惠郡主心頭的氣血才平順下來。
黃昏時,萋萋匆忙地從外走走進來,皺著眉稟道,“郡主,漳源軍和淩家軍又交戰了一次!”
“戰況如何?”承惠郡主沉著臉問道。
“淩副將被生擒,漳源軍龜縮回去,放話要三萬斤糧草,才肯將人送回來!”
承惠郡主道,“不過一個酒囊飯袋,哪裡值三萬斤糧草!”
“奴婢也覺得不值,可就怕王爺覺得值。”
想到忠王對領淩贇的重視,承惠郡主想都不想,起身就朝外走去。
萋萋忙拿起木施上的披風追了上去,她幾乎是小跑的,可承惠郡主還是甩了她一截,等她趕到前院書房時,隻聽到書房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爭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