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濃不知道他接下來要乾嘛,但看顧西宴的臉色,就覺得他肯定很生氣。
想想也是,何太太畢竟是星極的老總,就算是顧西宴也要給三分薄麵,可她卻光明正大的把何太太的女兒給揍了,這說不定會給顧西宴帶來麻煩。
可她當時真的太氣了,仇恨幾乎蒙蔽了她的雙眼,所以在秦海潮追上來的時候,她心裡就立即有了下一步的計劃,但也隻考慮了自己先動手不占理,沒有考慮其他的事情。
“小叔,你生氣了?”眼看著顧西宴手已經貼近,言濃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臉蛋,小臉有些鬱悶。
可下一秒,顧西宴卻強硬的將她的小手拉開。
他剛從外麵回來,身上還裹挾著冬日的寒氣,略微冰涼的手指,輕輕的拂過了她右側的臉蛋。
“嘶……”言濃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倒不是因為顧西宴的手指太過冰涼,而是他觸碰到的地方,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感。
在她的右臉靠近耳朵的地方,有幾道清晰的血痕,像被貓抓的一般,滲出的血跡,早已凝結成了暗紅色的血珠。
顧西宴盯著她受傷的地方,擰緊了眉頭。
“你看我像沒生氣嗎?”他語氣冷冰冰的,也不等言濃說話,起身去書房。
言濃拿出手機前置,疑惑地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臉上受傷了。
雖然她揍秦海潮的時候一直處於上風,但秦海潮也不是完全沒有反擊的。
秦海潮的美甲很長,言濃臉上的傷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被她的美甲抓到了。
傷痕不大,但是細長,仔細一看,還蠻嚇人的。
顧西宴很快拿了一個醫藥箱出來,將碘伏和棉簽以及傷藥拿出來之後,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然後用眼神示意言濃過來。
言濃望著他不苟言笑的麵容,乖乖的往他那邊挪了挪,“小叔,要不……”
顧西宴卻早料到了她要說什麼一般,直截了當的打斷了她的話,“過來,趴著。”
他拍了拍自己的膝蓋,語氣強硬不容拒絕。
言濃今天畢竟是瞞著他單獨行動的,自知理虧的她,也不敢反駁,像犯了錯被老師抓到的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的將頭枕到了他的膝蓋上。
“打的嚴重嗎?”顧西宴低著頭,慢慢的給她處理傷口,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他不太熟練的用碘伏正給她消毒,冰涼的觸感,讓言濃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聽到他的冷冰冰的問話,言濃點了點頭,又忙搖了搖頭,“也不是很嚴重,我沒打她其他地方,就隻打了臉。”
光打臉的話,秦海潮那點傷,應該連輕傷都夠不上。
“也像你臉上這樣?”顧西宴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目光幽深的拿起棉簽,蘸了一點傷藥,塗抹到了她的傷口上。
傷藥是有些刺激的,言濃隻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疼得她忍不住輕呼了一聲,製止的抓住了顧西宴正給她上藥的手。
“小叔,你輕點行不?”言濃的語氣有些可憐巴巴的,她仰頭朝顧西宴看了眼,正好就撞上了他深邃不見底的眼眸。
“我很輕,是你自己怕疼。”顧西宴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可言濃卻奇異的發現,他的耳尖有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