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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洲行 神武映風華 千古儘離觴(2 / 2)

就這樣,琉旋鏡行得一路平坦,直至前腳剛踏出城門,後腳便有數人自暗中竄出,向他圍攻而來。

一名劣跡滿滿的神子,即便是有造物主為其背書,可也是沒辦法讓所有人都信服的,尤其是琉旋鏡這種連夜出逃的行徑,則更被視作其背叛神星城的佐證,點燃了狂熱者心中的爆點,進而展開了對琉旋鏡的暗殺。

雖說有守城騎衛及時出手製止,但這場暗殺,終究還是廢了琉旋鏡一條腿,壞了肺腑,還險些讓其喪命。

傷愈過後,琉旋鏡便將自己封鎖在聖祈堂內,他那份自虛偽謊言中誕生的焦慮,便在這場暗殺過後,徹底傳化為恐懼,而這份恐懼,化作琉旋鏡心中永恒的夢魘,無時不刻的折磨著,摧殘著,直至他生命的終結。

而即便是琉旋鏡清楚神星城在神宗信徒心目中的地位,隻要苟活在這崇墉百雉的高牆之內,按理說便不會再遭到暗殺,可即便如此,琉旋鏡仍不覺安心,這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反倒是讓過慣了逍遙日子的他愈發想要逃離。而已然活成人精的琉旋鏡知曉,他今生若是想要活著走出神星城,唯有一計。

十分諷刺的是,心中對神星城本能抗拒的琉旋鏡,定下的計策,卻是要通過讓旁人認同他是神星城的一份子,從而徹底將自己神子的身份坐實,先保住性命,再尋個機會逃離出去,遠渡重洋,去外三洲過活。

世間高明無解的騙術,定是要先騙過自己,方才能騙過旁人。所以就表象來看,琉旋鏡比在他之前的任何一任神子都要勤勉。

他心中無德,行事卑劣,亦不吝惜名聲,卻事事以神星城為先,辦成了曆任神子數件想做卻又不敢做的事情,譬如以武力強征,一統西牛賀洲。

十數教國,在琉旋鏡手中,一如戲中傀儡,遭其玩弄於鼓掌之間。

然即便是有如此經世之才,雄韜偉略,世人亦對琉旋鏡頗具微詞,神星城一眾高層更是趁其閉門不出,行事陽奉陰違,暗中密謀奪權,縱然如此,神星城可也唯有在琉旋鏡治下,方才有超越始神子時期的繁盛。

更加諷刺的是,這位中興之主,最終於惶恐之中,過勞而死,最終也再未見過那高牆之外的世界。

……

神子武裝之履甲,源出自神星城第十一任神子——弗朗西斯·阿爾伯特·奧古斯都。

阿爾伯特誕於神星城郊外一戶富庶的農場主家庭,其父早年間隨軍出征,立下不少戰功,官居百騎兵衛長,論功行賞時便被分得了幾百坰地,自此算是衣食無憂,但戰爭的血腥殘酷所給予人的精神創傷,卻是很難用物質來彌補的,即便是遠離人群,但魘夢間幾多舊友哭嚎,仍無數次的將他記憶拉回到那個他不願再記起的地方,折磨著阿爾伯特的父親,使他常有神誌失常之舉,隻能不斷通過烈酒來麻痹自己。

家主渾渾噩噩,一家生計的重擔就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主母身上,而阿爾伯特的母親本就是個寡言少語的人,再經如此,便是愈發沉默。

優渥的家境,缺失的教育,迷茫的信仰,父親的漠視,母親的無暇顧及,自身的天資平平,諸般種種不儘人意,共同造就了阿爾伯特說是溫柔卻更像軟弱到近乎怯懦的性子。

自打阿爾伯特懂了些人情世故,便在對他人的討好中卑微的活著,直到……他七歲的某天。

那日,正值涼秋,偶有陰雲,晨間陣陣犬吠,將一家人喚醒。昨夜喝到爛醉的老阿爾伯特,頭正痛得緊,聽聞犬吠,登時一杆火氣就竄了上來,踉踉蹌蹌的跑出門後,一腳便朝那狗腦處踏去,豈不料那老狗機靈,一縮脖子,前腿一躬,倒竄了出去。老阿爾伯特這一腳沒踏穩,落地後反倒崴了腳踝。

“你這狗東西!”老阿爾伯特痛聲咒罵道,剛想追打那老狗,耳中卻猛然聽聞,方才被犬吠蓋過的聲響。

蹄間三尋,逸塵斷鞅,卻齊整有序,渾然一體,由遠及近,愈發明晰,穿石裂雲,撼天動地。時隔多年,老阿爾伯特仿佛再度置身於戰場般,渾身止不住的顫栗。

“那是……聖殿軍!”老阿爾伯特驚愕道。

在猜測出來者身份後,老阿爾伯特當即拖著一瘸一拐的腿,向位於農場南側的地窖處跑去,抵達後,掀開鋪陳的瓦礫,頓時一股惡臭至極的腐敗氣息便湧了上來,老阿爾伯特眉頭一皺,一股異物感瞬間抵至喉間,他一邊不停咒罵妻子,一邊強忍著胃海翻騰鑽入地窖,而後順著瓦礫之間的縫隙偷瞄向北方。

所望之處,阿爾伯特及其生母聞聲走出門來,彼時近千名聖殿軍已至,眾人齊齊下馬,仰首挺胸,分列兩側,讓出一條通路,阿爾伯特視線儘頭,隻見數十輛馬車正悠哉駛來。

少頃過後,自馬車群中陸續走下近百人,為首者是一名中年模樣的男子,身著白衣,披肩袖口處均有金絲刺繪成圖,儘顯華貴,手捧一幅濁灰長卷,緩緩向阿爾伯特走來,其餘人等則緊隨其後,途徑之處,聖殿軍儘皆俯首,就連戰馬都低垂著頭。

年少的阿爾伯特見到這架勢,怯生生的躲在母親身後,隻敢側著臉偷瞄過去。

待那中年男子行至母子眼前,便緩緩開口道“這位婦人,請問奧古斯都·阿爾伯特可是在此處?”

“這孩子就是。”阿爾伯特的母親輕拍著他的後背,意圖將他焦慮的情緒給安撫下來,目光卻飄忽遊離在人群之中,最終聚焦在那中年男子的麵部,恭聲問道“好大的排場,敢問您是城裡的哪位貴人?”

中年男子聞言,未等他開口作答,身後便有人出言幫腔道“區區農婦,何敢造次!爾等麵前乃是神星城大主教若望·保祿大人,還不速速行禮!”

阿爾伯特的母親聞言,身軀自是一震,忙將阿爾伯特拉至身前,正欲行禮,卻見那若望·保祿立馬俯下身來,急聲呼道“萬萬不可!”

言罷,若望·保祿便猛地扭頭望向身後,鴟視狼顧,怒聲嗬斥道“是哪個沒規矩的東西!神子大人在前,幾時輪得到你多嘴?”

那幫腔者被這一喝,頓時雙膝一軟,癱跪下來,叩頭如搗蒜般,哀嚎道“小的無禮!小的知錯!還望大主教饒小的一命!”

“嗬!”若望·保祿聞言先是冷哼一聲,旋即發令道“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莫要汙了神子大人的眼睛,順便……”

一聲令下,聖殿軍中便出列兩人,將那多嘴之人架起身來,而若望·保祿說著,站直了身子,將視線投向南方,意味深長的說道“將那位朋友請來吧。”

“是!”

軍人行事,自是雷厲風行,麻利的將那多嘴之人拖走後,不時便一左一右駕著滿身臭氣的老阿爾伯特回來。

期間老阿爾伯特奮力掙紮,猶如潑皮無賴似的叫嚷著,如數家珍般的呼喝自己昔日的軍功,用來威嚇這些年輕一輩的聖殿軍,想讓他們知曉,即便是老狗,也還有幾顆尚未脫落的牙。

隻不過與旁人那充耳不聞的模樣相比,老阿爾伯特叫嚷的愈厲害,便就顯得愈滑稽,直到他遠遠望見若望·保祿,方才逐漸沉默起來,待他來到後者麵前,神色甚至變得有些慌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若望·保祿卻並未看他,隻是微微揚起頭,望向天空,用似是感歎般的語氣問道“你我是有多久未曾見過了,十年,十五年,還是二十年?”

而後視線猛然落下,一雙如鷹般銳利的雙眼直視著阿爾伯特的父親,問道“譽嘉德·阿爾伯特·奧古斯都。”

老阿爾伯特見狀,連忙將頭扭向一旁,不敢與之對視,言辭閃爍間,說道“大概……有十七八年了吧。”

若望·保祿見他這模樣,不禁一聲輕歎,說道“唉,當年在戰場上的兄弟們,不論是生是死都從沒有人怨過你,而你……又何必作踐自己呢?看看你現在,活像個行屍走肉,哪還有半分當年勇武的影子。”

老阿爾伯特聞言,連連搖頭,苦笑道“如果濫殺便是你所認為的勇武,那我情願自己是個懦夫,若望……”

說著說著,老阿爾伯特掙脫開聖殿軍的束縛,挺直了原本佝僂的身軀,眼神卻依舊渾濁,直視麵前人繼續說道“若望,神宗變了,神星城也變了,變得妄自尊大,變得想要淩駕於萬事萬物之上。當喚龍聯軍不再現身後,這一場場隻為清除異己的戰爭真的有意義嗎?那些殺戮,又何曾給我們帶來真正的安穩?那些……”

“住口!”若望·保祿怒吼道,那雙捧著長卷的手握得咯吱作響,眼中似是要噴出火來,可他依舊竭力平複心境,上前數步,對著擄來老阿爾伯特的聖殿軍兵士發令道“退下!”

那一左一右兩名聖殿軍兵士聞言先是瞥了一眼老阿爾伯特,後似是有些不情願的應道“是!”

隨即各自退回隊列之中。

若望·保祿就此再度上前數步,俯身在老阿爾伯特耳邊,用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褻瀆聖戰,還是當著聖殿軍的麵,你應該明白會是什麼下場,救你一命,昔日欠的情分算是還清了,但從今日起,你若是不想連累你的孩子,便不要再說這些話!”

言罷,若望·保祿用肩膀猛地將老阿爾伯特撞開,繼續向前走去,後者則一個踉蹌,失魂落魄的坐倒在地上,冷汗瞬間浸透全身。而他背後,待得若望·保祿朝阿爾伯特走近些,後者因為怕生,繼續朝母親身後躲藏,若望·保祿見狀便直接用手肘將他母親撥開,隻餘他一人在麵前,旋即單膝跪地,隨手中長卷伸展宣讀造物主聖諭,授任弗朗西斯·阿爾伯特·奧古斯都為神子,號曰遙幻神子。

聖諭楔文書道

疾兮,遙兮,彌音有期。

風兮,幻兮,瀟森無依。

隨若望·保祿念出最後的字句,聖諭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包裹住阿爾伯特雙腳,少頃片刻,光芒散去,亮銀材質的履甲出現在眾人眼前,此物亦隨其主,名喚疾風遙幻履。

直到這時,場間人方才知曉,原來若望·保祿口中的神子,竟是這不足教數之歲的孩子。

“稟奏神子大人,我等辦事不力,聖諭又來得匆忙,繼任大典尚在謀劃之中,還望神子大人能在此地稍作停留,待我等無能之人多做幾日籌備,屆時再迎神子大人入主神星城。”

“哦……”阿爾伯特隨口應道。

在眾人或質疑或詫異的眼神注視下,阿爾伯特正用他那滿是孩童好奇心思的雙眼打量著疾風遙幻履,這是他一生所見過最絢麗的色彩,因為直至他入主神星城前間隔的數日,不僅平常沉默寡言的母親對他多了幾句關切,甚至連父親也不再酗酒,隻不過行為依舊怪異。

在若望·保祿等人離開後,老阿爾伯特便終日倚在門前,在石階上磨著一柄滿是鏽痕的柴刀,連兒子被聖殿軍接走時亦是如此。

那天,阿爾伯特心中滿是希冀,他雖然年幼,但也隱約知道成為神子究竟意味著什麼,所以離開時,興奮得都未曾回頭望上一望。

人就是這樣,麵對迷霧重重的前路,大多數人卻隻能看見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太陽,幻想自己是天際之間的飛鳥,可以一飛衝天,直上雲霄,然而實際上,誰人又不是行者?

很明顯,弗朗西斯·阿爾伯特·奧古斯都並非那一朝得勢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裡的鯤鵬,甚至連雛鳥都算不上,他隻是一匹孤身踏入權力洪流中的羔羊,麵對如豺狼般貪婪無度的權貴,縱然是神宗名義上的掌權者,也難逃的剝皮拆骨的厄運。

隻可惜那羔羊因為年幼,始終未能參悟,神星城早已經不是神子的一言堂,即便有若望·保祿從旁再三告誡,除非有他在,否則不要輕易邁出聖祈堂半步。但對未知的渴求從來便是少年心性,使人愈發想要阻止,便愈發會適得其反。

借由疾風遙幻履的神通,阿爾伯特常常能趁守衛不備,以迅雷之勢偷偷溜出聖祈堂,於城中玩樂,因所見之人皆對其俯首稱臣,漸漸地,阿爾伯特為這種不必再順從他人的暢快所陶醉,同高層議事時也愈發隨心所欲,日漸驕橫。

直至那日,繼任神子剛滿兩月,本應留宿在聖祈堂內的阿爾伯特徹夜未歸,晨議時察覺不對的若望·保祿急忙遣人去尋,而當阿爾伯特被人發現時,他的身軀早已被十數枚精鋼製成的長矛刺穿,釘在神星城的外牆上,死狀淒慘。

很快,神子遇刺的傳聞便不脛而走,待這死訊傳到老阿爾伯特耳中時,那柄一直在磨的柴刀也已經十分鋒利,他在屋中翻箱倒櫃,找出他那件早已被蛀蟲啃噬得滿是孔洞的戰服,披掛在身,離家而去。

自那以後,神星城內陸續有人離奇身亡,但四洲內卻再無人聽聞過譽嘉德·阿爾伯特·奧古斯都的訊息。

…………

書接七重海。

螭吻藏匿於忒浮亞身前,堪堪躲過已然失控的李羽霜的一擊後,本欲探出頭去,一窺海島形勢,卻不料他掌間稍加用力,那被吐息光柱集中的手指,瞬時便碎裂開來,而後化作飛灰,隨風而逝。

螭吻見狀,眉頭緊鎖,他深知自己若是滯留於此地,則必然會再度受創。

“早知如此,我便不應貪功!”

螭吻心中既悔又惱的說道,隻見他大手一揮,召來虎鯊七齒,踩在腳下,瞧著麵前無法動彈的忒浮亞,螭吻越想越氣,所幸一腳蹬在前者胸口,口中痛罵道“去你娘的!”旋即化作流光,潛入海中,朝遠處遁去。

臨行時,螭吻一心想著能否有法子可使斷指重生,走得匆忙,卻未能留意身後,異變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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