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足夜行!
嗒,
嗒,
嗒,
牆壁上鐘表的走針聲成了房間內最吵鬨的存在。
像是首交響曲,譜寫出獨奏的華爾茲,
那動人心弦節奏有序的旋律,獨樹一幟的風格,使人陶醉,更令人想睡。
嗒,
嗒,
嗒
啪!
突然的一聲巨響淹沒了這篇華麗的樂章,氣氛一下子變了。
公寓內次臥的門被打開了,狠狠撞擊在了門梁旁。
嚇暈的新一被叫醒了,
“誰。”
泉新一似乎有點起床氣,他猛地一個鯉魚打挺,迷迷糊糊的竄在了沙發上,準備好架勢,像是要以命相搏。
可房間內空無一魂,那個死女人又走了,新一當時腦中就蹦出一個念頭,完了,家都被她找到了,以後要是隔三差五的來,這誰受得了啊!
就在他還在後怕,一股妖風從次臥的窗外吹進了客廳,迷沙了泉新一的眼睛。
次臥在主臥的隔間,都能聽見外麵的狂風呼嘯,這要是一會下起暴雨,地板肯定要被泡爛。
他匆忙走進了次臥,或許是今晚夜色暗沉的關係,新一又沒有開燈,所以房間內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在黑漆漆的空間裡麵,小心翼翼地摸索著開關。
“在這。”
啪嗒,燈被打開了。
但,打開燈的那一刻,泉新一他呆住了,整個人起了雞皮疙瘩,開始頭皮發麻。
蹬蹬蹬,
後退數米,背靠著牆壁尋求那僅剩的安全感。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從驚訝慢慢轉變成了恐懼,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在次臥的桌案上,居然還趴著一個人。
從外表看是名男子,寬厚的肩膀,一頭烏黑亮麗的短發,身形略微消瘦,穿了雙哈嘍kt貓的拖鞋。
這人是誰?
從哪來的?
他打算乾嘛?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泉新一腦中。
迷路?入室搶劫?為什麼那麼多公寓偏偏挑我的家?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住戶裡麵新一算得上是最窮的,整間公寓思來想去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偷的,顯然,來人不為錢財。
這不為財,難不成是要
都說最近“新宿”不是很太平,有個連環變態殺手出現,不會就是這個人吧?
泉新一不敢吵醒這位不速之客,躡手躡腳地走出了臥室。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趁著還在熟睡,當務之急是先剝奪此人的反抗能力,然後在報警,如果一不小心吵醒了來人,事情可就大條了,說不定要見血。
泉新一從廚房吊櫃中拿出了一捆粗麻繩。
在牆上取下網球拍,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次臥,撐開了繩子正打算將這個陌生人綁在椅子上。
忽然,陌生人動了,嚇得泉新一臉一白,大步後撤,打起了百分之兩百的精神,警惕著。
陌生人像是失去了平衡,一灘爛泥似的從椅子上滑落而下,橫向癱倒在了地上,背對著泉新一。
欲擒故縱?守株待兔?
怎麼辦,有點慌這人也真是的,也不爽快點,殺人放火綁架勒索,該乾嘛就乾嘛,這麼吊著自己胃口是幾個意思,非要搞得這麼神神秘秘,這麼喜歡玩心跳的嗎?給點痛快不好?
現在做賊的都那麼有耐心了?職業素養也太好了。
泉新一不敢上前用手碰這個人,他怕一上去就被人鎖喉。
就像小說裡麵說的一樣,徒手犯案,是最乾淨簡潔的方法,因為不會留下更多的證據,如果這個人聰明點的話,就會這麼乾,直接掐住自己的脖子,等自己失去知覺之後,開始為所欲為。
“狗賊,不會讓你如願的。”
泉新一憤恨了一句,用網球拍杵了杵那人的後背,當時就已經想好了,這人要是敢動一下試試,新一絕對會讓他這輩子後悔生出來,手起球拍,教他做人。
哪怕隻是一點點,隻要球拍與肉體接觸了,地板,網球拍,多多少少都會烙印下這人的dna。
可是,這人戳了半天沒動靜,泉新一權衡了好一會兒,最後用網球拍架著陌生人的左肩膀,給他翻了個身。
臥槽!
泉新一驚呼,臉上的表情變得極為豐富,瞪大了雙眸,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自己嘴唇,手中的繩子網球拍也都嚇得落在了地上。
腦中此刻一片空白。
是幻覺嗎?
還是說自己還在做夢?
如果是,他真的希望現在,立刻,馬上就能夠清醒過來。
他張皇失措的開始在房間內來回走動,這該如何是好,他感覺太難了,自己明明還小,哪裡經曆過這些。
跑去廁所,慌張的擰開水龍頭,掬了一把涼水撲在自己的臉上,雙手顫顫巍巍,不停的發抖,手撐在洗臉盆上,他試著去冷靜,看著鏡子中倒影出來的自己,麵無血色,眼球布滿了血絲,一臉的憔悴,再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那個人。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人和自己長的如此相像?
泉新一腦子情不自禁地又開始胡思亂想,他拿出了手機,軟弱無力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
短暫的幾秒,度日如年般的漫長。
電話那頭終於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