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有點顫抖,泉新一雙手捧著手機,儘力克製著說話的顫音問道“喂玲姐,我我問你個事,你是不是一直有事瞞著我?”
電話那頭的玲姐指的就是他的小姨,他的養母泉玲玲,泉玲玲不喜歡新一把她叫老了,所以乾脆都叫她玲姐,小姨似乎是察覺出了什麼,問道“臭小子,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新一捋了捋自個的情緒,繼續說道“玲姐,我是不是有個孿生兄弟?”
電話那頭傳來了來自老母親那慈祥的問候“你說什麼呢?臭小子,是不是喝酒了?在這說胡話,我跟你講,如果你敢抽煙喝酒,看老娘不弄死你,你搬過去都快一星期了,你也不回個話,是不是又死哪野去了!”
“玲姐,你先回答我,這對我很重要,真的,真的很重要”泉新一懇切地說道。
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這是泉新一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在玲姐的眼裡新一算是個苦命的孩子,也一直很懂事,從小到大,也沒見他求過自己。
“當年我是看著你出生的,你要真有孿生兄弟我怎麼不知道。”
十多年來,泉山口和泉玲玲兩夫妻確實是將泉新一當做親生兒子來對待,即便是有了泉圭馬之後,對泉新一也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這些新一他都是知道的。
“我知道了玲姐,你和山口叔早點睡。”
新一也沒有繼續深究下去,說完迅速掛了電話,從玲姐的話中能夠得知,自己並沒有什麼孿生兄弟。
那麼臥室裡的這個人究竟是誰?這世上真有跟自己長的那麼像的人?
泉新一背靠浴室門,雙眼微眯,悄咪咪的盯著次臥半開的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報警?
可是這該怎麼解釋呢?平白無故地自己房間多出一具屍體,這人是誰自己都還不清楚,最重要的是長的還和自己那麼像。
最終泉新一鼓足了勇氣,他再次回到了房間,打算再確認一遍,自己剛才是不是看走眼,雙膝跪地,慢慢俯身彎腰,手放在了那個人的臉上,滔天的寒意順著泉新一的右手直衝他的中樞腦神經。
冰涼的觸感告訴他沒有做夢,這一切居然都是真的,這一次他沒有醒過來,恐懼感鬥增,充斥著泉新一的全身上下。
臉上僵硬地肉感摸上去也是真的,他這才意識過來,這躺在地上的人,不隻是長相,衣服也穿得跟自己一模一樣。
他的手開始來回摸索,一張學生證從上衣的左邊口袋摸了出來。
泉新一有點難以置信,用疑惑地眼神看著這張學生證。
姓名泉新一
性彆男
民族xx族
學生證號xxxxxx19990404xxxx
出生日期公元2003年4月4號
地址xx省xx鎮xx村xx路xxx號
學生證上的確是自己的名字,地址出身年月也都是對的。
這個人就是自己
而且瞳孔已經放大,麵如死灰,看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難道自己真的已經死了?
怎麼回事?如果眼前這個人是自己,那麼現在這個活蹦亂跳的泉新一又是誰?又是怎麼死的?
而且,靈魂隻是人死後產生的某種能量體,虛無縹緲的存在,又怎麼來解釋自己能碰到實體?
泉新一眼神呆滯,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他打開了放在桌上正在充電的手機,手機屏幕顯示的日期是3月28號。
他又打開了手機上的消費記錄,最後的消費記錄時間顯示是3月21號。
泉新一沒有用現金的習慣,通常都是手機支付,消費記錄中間間隔接近7天的時間,就算再怎麼節約好了,再狠點這幾天都是蹭飯吃的,也不可能一星期都不花錢。
泉新一看了看樓下掛在牆上的日曆本,停在了3月21號那一頁,往後沒有再撕下去。
樓下日曆本每天出門前他都會撕去昨天的一頁,這也是長年養成的習慣,不可能那麼容易改變。
種種跡象表明,自己,已經死了。
今天是自己的頭七,是他的回魂之夜,自己是20號搬進來的,也就是說自己搬到這裡的第二天就遭遇了不測。
這麼一想一切就說的通了,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就見到鬼魂了,因為自己就是啊!
都說人走後的第七天,會回到以前居住的地方,了斷對這一世的執念,安心去投胎,這也說得通為什麼自己又能回到這裡。
泉新一癱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嘗試去接受自己離世的事實,可是他腦中隻有些許零零碎碎的片段,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麼離開的,自殺?還是他殺?
泉新一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地上躺著的自己。
現場沒有血跡,周圍沒有明顯的打鬥痕跡,脖子上沒有明顯的勒痕,頭部也沒有重創,從外表判斷他殺的可能性很小。
泉新一解開了屍體的上衣,想確認一遍,軀乾部分是不是也完好無損。
“嗯?”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泉新一發現,自己的軀乾居然還有餘溫。
“嘶這又是怎麼回事?”
泉新一有些許詫異。
這是沒有死透?
按常理說,人體死後,1到4個小時身體肌肉開始僵硬,4到6小時屍僵開始擴散,8小時後就徹底涼了,並且36小時到48小時之後屍僵開始消失,屍體重新變軟,柔軟到能夠表演柔術雜技。
“難不成”
泉新一彎腰側耳,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砰!
砰!
砰!
能夠清晰的聽到,胸口傳來了微弱的心跳聲,這讓泉新一有點
他原以為自己聽錯了,又趴下去仔細傾聽。
砰砰!
砰砰!
不知為何,心臟跳動的心率開始越發的頻繁,一股突如其來的吸力,將泉新一腦袋吸附在了胸口。
緊接著,泉新一像是要被榨乾了一樣,一點點的被吸進了自己的屍體裡麵。
隨著吸力,泉新一化作了藍色的光團,開始在自己的身體裡麵流竄。
一波接一波,一浪接一浪,像是在推波助瀾。
原先體內毫無生機的血流悄悄地開始遊走,他們開始磅礴,他們洶湧,他們肆無忌憚地朝著一個地方彙聚,又從那個地方迸發。
那就是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