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這一關我肯定能過,我們部隊出來的人,沒有一個意誌不強的,執行任務幾天幾夜不睡覺都很正常。”
他本就生性剛強,在這等環境中每日曆練,同隊友一起成為鐵骨錚錚的漢子,堅毅更是時時刻刻掛在臉上,要不是傷的太重,也不至於表現得如此虛弱。
“秦昇,你真的很厲害,雖然感覺虛弱,可我也有另一股截然相反的感覺,若是我決心握起拳頭,感覺能一拳擊斷這身下的床板。”
宋曦剛剛放下的擔憂又提了起來。
“哥,你可不能胡來,秦昇好不容易幫你平衡了陰陽,現在就是用這異常高的陰陽之氣助你恢複。”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彆緊張,我也就是這麼一說。”
宋曦白了他一眼,望著疲勞的秦昇。
“你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
“恩,給我找個……算了,幫我訂個回去的機票吧。”
他這會兒想回去了,能做的他都做了,沒必要待在這裡。
宋暘此時的狀況,如果後邊出現什麼異常,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秦昇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更不願意親眼看見自己治療的患者出現這種情況。
他的治療已經結束,再不走,恐怕會糾纏於宋家的事情當中。
隻要是醫生,都不喜歡這種交集,治病救人是他們的本領所在。
在秦昇看來,宋暘能活下去,就是給他最好的報酬,這是他所學醫術的價值體現,沒愧對他多年的學習,也沒愧對傳授他醫術的老人家。
宋曦同是醫生,自然能理解秦昇的想法,眉頭鄒了一下便又鬆開。
“好吧,我這就訂機票,安排人在門口接你去機場,你先回鹿城吧。”
秦昇站起來,走到門口,有點兒不放心的回頭望著宋暘,嘴角一咧微笑著。
“大哥,後麵我幫不上什麼忙了,你要聽宋曦的話,好好躺在床上挺過這一段時間,我期待著和你下次見麵,你可不能爽約。”
宋暘輕輕的點點頭。
“你對我有救命大恩,我無以為報,若我真的無事,以後有用的著我的地方,隻需要知會一聲,等我傷好了以後,我就去鹿城找你喝酒。”
秦昇點點頭,走了出去。
一到走廊上,宋父便過來送秦昇往外邊走去,裡麵的對話,他們在探視窗外一直憑著探視係統聽著。
路上,宋父轉過頭想對秦昇說些什麼,卻又沒說,兩個人默默的走著。
秦昇這時才仔細打量著宋父,感覺有些眼熟。
似乎,在閱兵的視頻裡見過,沒有人不喜歡看閱兵,這是讓人心生自豪的場麵,秦昇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他這趟京都之行,橫跨華夏南北,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
與來時不同的是,回去的時候僅有他一個人。
雖然顯得孤單,卻是有著風光的感覺,頗有一種衣錦還鄉的得意。
之前在icu病房裡說的話,是實話,卻不顯得自信,這作為一名醫生的基本語調,實際上他很堅信宋暘能挺過這一關。
不僅僅是信任宋暘,也是對自己醫術的自信。
車在開往機場的路上,秦昇和宋父都坐在後座上。
雖然沒人說話,很安靜。
不過秦昇可以感覺得到,宋父一直在打量著自己,秦昇頓時生出一股感覺,好像自己是動物園裡的大熊貓一般。
隻是他不可愛,也沒有那麼多毛。
更不吃竹子。
宋父一路上並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秦昇被瞧得有些毛孔悚然。
見車子下了高速,行駛到機場外邊的大道上。
秦昇來時記得,應該再過十來分鐘就會到航站樓前,眼下覺得開口時機不錯。
“宋叔叔?”
宋父對秦昇的回應,有些怪異,平淡的語氣問出了一句話。
“小秦,你真的是這個年齡嗎?”
年齡?秦昇啞口一笑。
瞧見宋父一臉嚴肅的樣子,秦昇有些哭笑不得。
這一刻,他突然發現。
自己這個年齡所擁有醫術,恐怕真的足以駭人心驚。
宋家屬於古中醫世家,宋父雖然不從此道,卻也在耳聽目染之下了解非凡,自然能夠看出秦昇的不同尋常,甚至,可以用妖孽來形容。
就算是與秦昇同齡,自小隨師學醫的大師弟子,可不能有如此豐富的經驗和手法,這是需要時間的積累,彆無他法。
哪怕是學了一輩子,拿了諾貝爾獎的物理學家,讓他第一次打台球,他能計算出力度、路線、角度等等因數,卻也沒有手上的功夫能一杆進球。
想到這裡,秦昇強撐淡定,表情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沒有回複,宋父對於自己的問題很堅持,並不在意會不會惹得他心生不悅。
“以你真實年齡,不可能擁有如此豐富的經驗,尤其是針灸,這不下於西醫對手術者的要求,不隻是對經驗的嚴格要求,閱曆更是尤為重要。”
秦昇沒有反駁,倒是好奇起來,這是一位對中醫非常了解的體製高層。
現在中醫麵臨著巨大的挑戰,雖然醫學界承認中醫的療效,現在又發展中西醫結合治療,但是其實西醫隻認同了中醫的部分價值。
實際上中醫療法在世人眼中,就是個輔助療法,根本不能與之相比。
甚至世界上,各方對中醫的認知,還不如韓醫與倭醫更讓他們了解。
秦昇倒是很想聽聽這個出自中醫世家的體製高層,對中醫這門傳統醫學的看法。
“宋叔叔,我的醫術確實有點非同尋常,我並不想解釋,不論如何,我隻是單純的用來治病救人,不是嗎?”
“我倒是想問一個問題,您認為……中醫,算的上一門學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