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清塵!
在宜妃的帳子裡醒來,清兒緊緊的促起眉頭,感覺腹部痛得直似有人在拿著鉤子向下鉤,墜得沉重。
太醫和柔兒守在床側,稍遠處胤禟和宜妃相對而坐。胤禟垂頭望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她醒了,宜妃快速的走過來在床邊坐下,然後伸手把她的素手握在自己的掌中,望向太醫,還未及說話,清兒已先一步問道“娘娘,我怎麼了?”
聽到她的問話,太醫露出微笑和氣的說“格格彆怕,格格這是初潮。”
“初潮?初潮!”清兒先還未明白,待到醒悟,已羞紅了麵,怎麼會這樣?真是丟人!
太醫仍然微笑,仍然溫和的語氣,解釋道“格格彆怕,格格腹疼是因為格格宮寒,經血積淤不出的原故,至於剛才格格暈迷,則是因為急怒攻心所致。格格注意經期要忌食辛辣,而且更不宜生氣動怒。”
這時胤禟也已站在床邊,聽到太醫的話,直直的看向清兒,清兒紅著麵低頭避開他的注視。
太醫的話,讓宜妃著急,“有什麼辦法沒有,清兒可是痛得厲害。”
太醫笑了笑,看了眼清兒,放低聲音對宜妃說“格格花徑緊窄造成經血積淤不出,所以腹痛,這個沒有辦法,也許生產過後或可改變。不知格格除肚痛外腰痛不痛?”雖說聲音極低,可是這肅靜的場麵如果不是耳語根本就和放聲大講沒區彆,唯一應該回避的胤禟站在那裡不走,好象和他有多大關係似的,清兒拿眼看他,見他也在看著自己,鳳目流轉,燦若朗星,神情專注,沒有半分尷尬。不由得麵上更窘嘿!女人的這些事情隻怕自己還沒有他懂得多!
耳聽得太醫又極力壓低聲音輕問“格格的腰疼不疼?”清兒紅著臉點頭。
太醫低低跟宜妃說“格格這是子宮後位,又是不易受孕的。”
清兒急速抬頭促著眉對柔兒說“送太醫出去!”太醫望著清兒溫和的一笑,站起身對宜妃肅了肅,隨柔兒走出去。
宜妃把清兒的手放入薄被中,“你這孩子,這有什麼?”
清兒望著宜妃,有些歉意,“又讓娘娘擔心了,對不住!”
宜妃聽了清兒的話,知道她口中雖然叫著自己‘額娘’,可是待自己卻不似親生母親那般沒有顧忌,心裡愈加心疼她從小沒了額娘,拍了拍她道“你雖不是我的女兒,但是我疼你卻也不比兒子差。”轉身問胤禟“老九,你怎麼把清兒氣暈的?你做什麼了?”
胤禟對著宜妃,麵上扯出個大大的笑“額娘,是兒子不對,欺負媳婦了,兒子向你保證,再不敢欺負她了!”
宜妃拉住清兒的手說“清兒,有額娘給你作主!老九以後再不敢欺負你了。”
清兒搖頭,忍著淚說“娘娘,我想一個人靜靜。”這個時候,她不想麵對胤禟。
宜妃站起來,整了整衣裙,“我去告訴皇上一聲,皇上還惦著呢。你們兩個好好說會子話吧,額娘走了!”瞪了兒子一眼,轉身出帳。
清兒隱忍著腹痛,又實在不想見胤禟,見他未走,心裡越加煩燥。
胤禟低低的說“對不住,我是一時情急,才說起的。”
清兒唇角綻出一抹苦笑,這個解釋,是多麼的無力,她即知他的為人,便知道他說這句話的目的。
那是他故意說的,她的話,他接受不了,他想發火。所以他明知可兒是她心中的刺,心中的痛,他還要說,他心情不好受,便要她也不好受。
胤禟見到她的那一抹苦笑,心裡也有些不是味。見她暈迷,他有些後悔自己說了那句‘百步穿楊’的話。可是,如果清兒不說‘他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又怎麼會傷她!那麼樣一句讓他不堪的話,她隨隨便便的就說出來,她連要避諱他的心都沒有,她都不想隱瞞!而他,寧可自己不知道。
“你走吧。”清兒閉上眼睛轉過身。
“我再來看你。”胤禟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出帳篷,心情從昨日的驚喜中跌落。
清兒轉過身子睜開眼睛。
帳篷裡點著驅蟲蟻的香,淡淡的,似有似無。
織金繡銀的床帳,棉軟的床。
五彩斑駁的地氈鋪滿整個帳篷。
花梨木圓桌上一支長頸花瓶裡一大束鮮花,蓬蓬勃勃的競相開放。
日光穿越帳篷的縫隙,照在桌子上,花瓶在桌麵投下陰影。
在日影裡,灰塵在花朵上起舞。
清兒又促起眉峰,閉上眼睛。
柔兒走進帳篷走到床邊,俯下身子低低的說“少主,福晉們來看你了。”
清兒睜開眼睛,“扶我起來!”渾身使不上力,直覺得腰似斷了一般,腹部比腰部還痛。
“姐姐們來了,快請坐。”
蘭婷緊走上前按著正欲下床的清兒,“快躺下,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