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手法,找到我所說的那幾個穴位。你可以的,軟軟。”
“我……我萬一搞砸了怎麼辦?”
“不會的,不難。”
他把著虞軟軟的手緩緩來到自己的手臂,沉聲道,“先試針,穴位就在這附近,你用手試探,我說對,你就紮進去。”
真的可以嗎?
虞軟軟一顆心揪緊,腦子一片空白,她竭儘全力集中注意力不去分神,可是沒有經驗的她,萬一紮錯位置怎麼辦?
“要不還是等專業人士來吧?”
“不,我隻信任你。”霍栩認真地看著她,“你不是說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麼?幫我紮過這一針,你欠我的就一筆勾銷了。”
虞軟軟手一抖,抬眸看向他,蹙眉道,“你什麼意思?你在拿你的命開玩笑嗎?”
霍栩的臉色蒼白病態,他躺在床上,微斂著眸,薄唇勾著淡淡的自嘲。
沉默良久,他忽然道,“軟軟,你很討厭我,不是麼?那天在麵粉廠,你說的話,其實是你的真實想法,對麼?”
“那麼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就不要勉強自己來報所謂的恩情了,離我遠遠的,才是最安全的,嘶……”
霍栩話音未落,就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因為虞軟軟已經毫不留情地將那根銀針紮進了他的肉裡,正中穴位。
虞軟軟學過人體穴位圖,當初跟乞丐師父學功夫的時候,師父說,練武第一步,是需要先了解人體結構。
所以她把人體409個穴位都背得滾瓜爛熟。
但背這些隻是為了習武,她還從來沒有給人紮過銀針。
可凡事都有第一次。
她相信霍栩應該不會讓她拿銀針紮死他的。
因為他說過,他就算死,也不會死在她的手裡,他不想害她坐牢。
虞軟軟輕輕旋轉著手裡的銀針,然後緩緩收針,“是這樣麼?”
“是這樣。”
“那我們開始吧。”
霍栩親自指導下,虞軟軟在他頭部的八處穴位各自紮了一根銀針。
他沒有喊疼,但虞軟軟猜測她下手應該是有點重的,隻是他不吭聲,忍住了。
半小時以後,她欣喜地發現男人臉上開始恢複血色,沒有剛剛那麼灰白可怖,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落回腹中。
她將銀針收回布帛內,瞪著霍栩,“我恨不恨你,是我的事,想不想報恩也是我的事,我是個思想健全的成年人,要不要做,怎麼做,我自己能獨立自主地抉擇,犯不著你來操心。”
我愛過你,是我的事。
我決定原諒你,也是我的事。
霍栩,這輩子,主動權在我虞軟軟這裡,不是隻有你一個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