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栩越過這些女孩,跟著帶路的警員,來到了一間病房。
病房裡。
躺著三個女生。
一個女生斷了腿,打著石膏,眼圈烏青,顯然是受到營救之前,長期遭人毆打,她眼神木訥地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霍栩走到她麵前,簡單問了些問題,因為語言不通,當地翻譯官進行了蹩腳的翻譯。
霍栩問了她的籍貫,幼時的經曆,女孩似乎還記得自己是如何被拐賣的,聽了她的經曆,霍栩心情沉重。
不是糖糖。
他的目光轉向了中間床位的女孩,問了一番之後,信息仍舊對不上。
最後,他看向角落處的女孩。
那個女孩渾身長滿了濃瘡,躺在床上已經奄奄一息,她的手背上還紮著針孔,正在打點滴,但是一旁的醫生卻說,她已經熬不到今晚了。
霍栩問了她一些問題,但女孩已經神誌不清,根本說不出一個字。
他有些失望,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一個古怪的現象,女孩的左手紮著針頭,右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
“她為什麼一直握著右拳?”
在場的醫生也發現了,說道,“這位患者被送進來時,就一直握著右手,因為握得太緊了,所以我們才給她左手靜脈紮了針,我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握著右手。”
這時,旁邊的一個警員質疑道,“是不是手裡捏著什麼東西?”
醫生戴著手套想掰開她的手,沒想到她握得特彆緊。
最後是按了她手腕處的穴位,才讓她鬆開了右手。
“啪嗒——”
一枚發卡掉在了地上。
醫生疑惑地撿起來端詳,“這是什麼?”
霍栩神色怔住,目光落在發卡上時,渾身僵硬,這一刻,呼吸都開始顫抖。
不可能!
這……這不可能!
塑料發卡經過時間的摧殘,上麵的草莓已經掉色,但不難看出,這和當初糖糖落在他兜裡的那隻發卡是一對。
當初糖糖葬身火海之前,頭上就戴著一隻草莓發卡。
她……她是糖糖?
霍栩一把奪過醫生手中的發卡,鳳眸微瞠,眼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緩緩僵硬地扭過頭,看向麵前的女孩。
女孩身上的濃瘡已經讓她徹底麵目全非,不但臉上毀容,嘴巴都爛得不成樣子。
她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霍栩攥著發卡,像是行屍一樣,一步步走到床前,“噗通”一聲,就跌跪在了地板上。
眼淚在眼圈打轉,他哭不出來,心口仿佛堵了一個大石頭,壓抑,痛苦,絕望。
“霍總!是……是她嗎?”
旁邊的小警員不長眼色地問。
霍栩微微張唇,深吸著氣,來調整自己發抖的麵部表情,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滾落下來,“糖糖……是你嗎?”
這聲音,已經近乎嘶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