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小寶貝!
形勢在秦秋娘的那一聲大喊之後立刻逆轉。
秦秋娘終是化成了一股綠色的煙霧進入到了那柄匕首之內。
劍爐也在此時裂開,人們還來不及看到劍爐之中有什麼東西,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又一次拋離了地麵。
這一次是秦雙,她伸開雙手,她先是把院子裡那些礙手礙腳的人全都扔出了藥鋪,包括狀似瘋癲的方氏和萎靡不振的祁應銘。
接著人們都看見了黑雲籠罩下的藥鋪之內,有更濃鬱的黑氣升騰而起,事後有人說,在黑氣之中,似乎看見了一條巨蟒,它的腦袋,要比屋子還大!
可究竟是不是真的,沒人有知曉。
隻知道那日之後,秦雙、秦頌、祁應銘都不見了。
方氏瘋了,祁二老爺也死於非命,祁家亂成了一團,這場災難,弄得整個祁家差點傾覆。
而京城祁家的大家主在三個月後親自去了一趟雲霧上,回來的時候又順便去了頜城的祁家一趟,和頜城祁家的現任家主密談了一個晚上才走。
沒人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隻是從此頜城的祁家,每年都要挑一名優秀的子弟去雲霧山,當然,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知道的,也不過是祁家的幾位當家人而已。
而那柄傳說可以毀掉一座城的魔劍包括那把匕首也沒了蹤影。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經塵埃落定。
可是,真的是這樣麼?
祁隆卿此刻已經放棄了掙紮,他在泥沼之中已經呆了太長的時間,遠超過他為自己設下的三天限期了。可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死?就在這泥潭之中,不上不下的飄著。
一個聲音再他耳邊陰冷的道,“你想的倒是很周全,祁家的人已經開始搬離這裡了。”
聲音裡含滿了諷刺,祁隆卿此時也覺得很諷刺,他以為祁家隻要搬離此地就可以了,根本沒料到,祁家的人,就算是搬到天涯海角,也終逃不過全族覆滅的命運!
“你是秦秋娘麼?”祁隆卿忍不住問道。
聲音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秦秋娘?這名字我都差不多要忘了。”
祁隆卿疲憊的閉上眼睛,他終於明白為何每一代祁家都要選出一個人去雲霧山中學道術,而祁家對那些岐黃之術又為什麼那麼感興趣了。
秦秋娘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怎麼?你不求饒?”
祁隆卿苦笑,求饒若是有用的話他早就開口了,秦家和祁家的恩怨又豈是幾句求饒的話能解決的?他們和秦家,根本就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你想死?”
“可是我偏偏不讓你死,我要讓你看著,祁家怎樣一步步走向滅亡!祁家的人怎樣一個個的死去!”
祁隆卿覺得秦秋娘就像是在自己的耳側說話,輕飄飄的,那怨毒的語氣,陰冷的話語,直冷到人的心坎裡去了。
“讓我想一想,我下一個要殺的,該是哪一個?”
秦秋娘慢悠悠道,“是你那個你一直愧對的妻子?還是你那個精明能乾的兒子?”
祁隆卿身子一震,睜大了眼睛道,“不!要殺就殺我吧,你彆動他們。”
他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張蒼白無血色的麵孔在盯著他,那雙本該美麗動人的眼中飽含了刻骨的仇恨和怨毒。
這張麵孔?祁隆卿的腦中像似被什麼東西重重捶了一下一般,頓時猶如醍醐灌頂。
“秋,秋娘?”祁隆卿脫口而出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秦秋娘的瞳孔收縮了一下,隨即發出淒厲而得意的大笑,“祁應銘!你總算是想起來了。”
祁隆卿隻覺得心裡抽疼的厲害,一下一下的,疼得他抱緊了胸口,一句話都已說不出來。而那些原本屬於他的記憶,也在源源不斷的湧進他的腦海。
原來......
他就是轉世的祁應銘!
他兜來轉去的又回到了祁家,就是為了了解與秦秋娘的這段孽緣。
“了塵師叔,你完全可以飛升得道,何苦要再來這人世間受苦?”
素塌之上,一個須發皆白的人露出淡淡的笑容,“這是我欠她的,就算是用十輩子來償還也是不夠的。”
“不是,對不起姐姐的隻是祁家,了塵師叔對我秦家,隻有恩,沒有怨。”同樣也是須發皆白的秦頌,跪在素塌前。
“我雖已是了塵,可我了不了的,始終是我自己。”祁應銘淡淡的笑著,閉上了眼睛。
秋娘......,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