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德見蕭歿擔心的模樣,氣得跺腳:“應該安慰的人是我,人死了,我怎麼和皇上交代。”
蕭歿看都不看他一眼:“左右都是死,便宜你們。”
趙信德一愣,片刻反應過來,指著蕭歿罵道:“你個見色忘義的貨,大理寺多的是糧食,不差他一個人,就算去菜市口,也有他的車,用的著你給我們省事。”
“趙大人。”溫聲聲上前,擋在兩人之間,“這件事是侯爺欠考慮,剩下的事情,還需要趙大人多周旋。”說著從袖籠掏出兩張銀票,塞到他手中。
趙信德頂著怒火,低頭一看,瞬間沒了氣焰:“嫂子,你,你這是乾什麼,都是自己人,也不是什麼大事……”
“事情稟報上去,皇上總要問兩句,我家侯爺不善言辭,到時候還要仰仗趙大人。”
“那是自然,蕭歿那個驢脾氣,嫂子放心,這事我一定辦好。”趙信德看著手中的一萬兩,眼睛都變彎了,“蕭歿早遇到嫂子,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這副鬼樣子。”
“趙信德,閉嘴。”蕭歿真後悔,當初瞎眼,怎麼就看他順眼,把人調到京城。
趙信德得意地哼了聲。
溫聲聲暗暗勾勾蕭歿手指,讓他少說兩句。
蕭歿冷冰冰的臉,瞬間柔和:“這太臭,我們回家。”
“好。”
兩人上了馬車,寒月坐在前麵駕車,趙信德收好銀票,剛轉身,一人落在他麵前:“趙大人,侯爺有請。”
趙信德扭頭看向離開的馬車:“你家侯爺不是……”
“侯爺讓您去莊子上等他。”
趙信德罵娘的心都有,你風花雪月,我離遠點都不行。
半炷香後,趙信德等得有些不耐煩,蕭歿才姍姍推門進來:“聲聲沒胃口,我看著她用晚飯才過來。”
“……”趙信德翻白眼,還不如不解釋。
夏日的風吹進來,被冰鑒攔截,剝去七分煩躁,緩緩拂過蕭歿的手背:“惦記溫家的人太多。”
趙信德拿起桌上的果子咬了口:“溫家就是個金疙瘩,誰會和錢過不去。”
“安煜王倒隱藏得深。”
皇上的兄弟中,四皇子安煜王最得先皇喜歡,世人皆以為皇上會傳位給他。
安煜王與蕭歿一樣,自幼習武,早年也曾在軍營中曆練過,也如蕭歿那般在站上場廝殺,身上的功勞僅次於蕭歿。隻是後來,京城異動,先皇調他回京。
當時很多人猜測,先皇叫他回京,就是要傳位。
趙信德聽到安煜王皺眉:“江南地處安煜王和晉王封地交界處,你怎麼確定是安煜王。”
“可還記得,你初入京城,辦的第一個案子。”蕭歿捏著茶杯,淡淡開口。
“怎麼不記得,當時我差點栽進去,要不是你提醒我……”趙信德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對啊,安煜王的妻妹的婆家,就是江南的世家,在當地很有威望。”
他入京城辦的第一個案子,就是安煜王妻妹婆家的親戚,當街騎馬撞傷人。
蕭歿有力的指尖,一下一下落在檀香木的桌上:“若是彆處,我或許會懷疑晉王,可出事的是江南,不得不讓我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