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山村,被血色彌漫。
半個時辰之後,全村近千名的村民,不論青壯老幼,男女婦孺,儘皆被屠戮一空,首級被割了下來,心臟也被挖出,裝在麻袋之中,懸掛在坐騎之上,三四十騎跟在“意氣風發”的雷獰身後,朝著他們的老巢,黑霧山趕去。
雷震立身被血液浸濕的紅色土壤之上,他渾身血淋淋,宛如厲鬼,可怖而嚇人,特彆是殺人狂笑之時,臉上的刀疤緩緩蠕動,懾人無比。
他將手裡的火把隨意扔下,大火彌漫,屍體迅速燃燒起來。
一個山村,就這樣被青河匪毀滅,近千人慘死,被挖出心臟砍掉頭顱,手段殘忍。
而這樣的山村,青河匪不知道毀滅了多少個了。
所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稱得上惡貫滿盈。
……
大風皇朝,與攬月宗一樣,為東臨域十大超級勢力之一,自古相傳至今,勢力滔天,底蘊深厚無比,相傳其祖上,曾經出過不少突破涅槃極限,抵達長生彼岸,飛上上界八荒的人傑。
大風皇朝和攬月宗相鄰,兩大超級勢力,雖然偶有摩擦,但是大部分的時候還是保持和平。
而淩天道的曆練任務,是剿滅青河匪。
青河匪,正是聚眾集中在大風皇朝和攬月宗交界的一個城鎮——青河城中。
因為路途遙遠,畢竟是兩個超級勢力的交界地帶了,距離攬月宗,怕是有近二十萬裡的距離了,宗門特意賜下一艘半成品的通靈之寶龍舟,以便淩天道趕路。
而即使淩天道駕馭龍舟,日行數千裡,可是要趕到青河城,單單趕路時間,也要花近一個月。
這麼遙遠的距離,哪怕東方護翼是身為涅槃境的大能,也不能時時刻刻關注到淩天道。
沒有了後顧之憂,燕無道自然肆無忌憚,他有足夠的手段和實力,去對付淩天道。
不在宗門之內,隻要不留下把柄,是廢除淩天道的修為,還是直接斬殺了他,免除掉無窮後患,都儘在燕無道的一念之間。
翌日。
淩天道拜彆了東方護翼和楊吉,又告彆了杜宇和君銘之後,獨自一人,駕馭著龍舟飛向天空,朝著青河城趕去。
他自忖有東方護翼賜予下的墨跡宣紙護身,最近又勤修“融兵煉體聖術”,雖然還沒有能完全煉化青鱗甲,可是卻終究是見了成效,能夠將其融入自己的肉身之中,發揮出極品通靈寶物的一成威能。
即便是一成威能,配合自己強橫無比的肉身,和超越蛻凡境武者極限的力量,淩天道有著足夠的自信,能夠搏殺一紋神通境。
對於青河匪的三位首領,他並不是很懼怕擔心。
唯一讓他從內心深處感覺到忌憚的,便是那潛藏在攬月宗內的幕後黑手,淩天道朦朦朧朧之間有一種預感,青河匪的任務,絕對不是宗門安排下來的曆練任務。
很可能被人動了手腳。
明知道他是青木峰主東方護翼的弟子,卻依舊敢冒風險,在淩天道的曆練任務上動手腳,那晚上來襲殺他的幕後黑手,其背後的勢力,定然也是恐怖無比。
恐怕,並不會遜色於東方護翼多少,不然,也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
越是這般的推理,淩天道對於那天出現在任務大廳的燕無道,懷疑更加深了。
攬月宗中,真傳弟子排名第三,其武道修為,必然是九紋神通境的強者。
至於魂魄精神力量?
淩天道可是打聽知道,當初燕無道拜入到攬月宗之時,可是以金身不壞境的修為境界,登臨過四十九層登天路絕巔的。
淩天道猜測,這燕無道的魂魄精神強度,怕是不比觀想過老子東來圖的君銘弱。
隻是,宗門的曆練任務,是每個入門的攬月宗的弟子都必須要完成的,沒有人可以例外。淩天道也彆無辦法。
雖然猜測得到自己此番出去,很可能會受到那尊幕後黑手的截殺,可是,誰的人生路上,沒有幾多風雨?
溫室裡的花朵,注定成不了大器。
懼怕懸崖的蒼鷹,永遠都不能夠翱翔九天。
呼!
立身在龍舟之上,淩天道俯瞰著蒼茫大地,內心思緒奔湧,豪情壯誌在胸中激蕩。
“何必在乎是不是燕無道,敢來殺我,就要做好自己死亡的結局準備。”
淩天道臉色漠然,眼眸深處,也有著一縷殺意。
在殘酷的玄明世界裡,由不得仁慈和優柔寡斷。
可以不濫殺無辜,可是彆人要是你殺你,你不殺他,那麼隻有你死。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玄明世界很赤oo,很冷漠和現實。
淩天道不想死,他還有一腔的抱負未曾施展,他還有心願沒有實現,那麼,就必須學會對待敵人的殘酷。
而就在淩天道離開攬月宗的同時。
燕無道的洞府中。
“讓林利和王飛前來見我。”燕無道淡漠的聲音傳遞給了張海。
他的眸子睜開,看著手中出現的一麵黑色旗幟和一柄銀光璀璨的長刀,目光幽幽。
黑色旗幟、銀色長刀,都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氣息,乃是兩件通靈寶物,為燕無道曾經下山曆練所得。
張海躬身退下,去召喚林利和王飛。
風雨欲來。
淩天道的道路,注定不會平坦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