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謀!
其中一個太醫神色落寞地搖了搖頭。
“難。鴆之毒酒世上無藥可解。老夫等人為這三人施針,也僅僅能暫時止住毒性,不讓其流入心臟,暫時保命。
曹大人,饒老夫等人無能。汝還是為這三人準備身後事吧。”
曹操的身體宛如受到了猛擊,驟地一顫,整個人陷入了呆滯。身後事這三個字,不斷地在曹操腦海內回蕩著。
緊接著,曹操回過神來,又是忿怒又是不想承認地大喝道。
“為何要準備身後事?為何要準備身後事!!明明就是汝等自身無能!!”
這幾個太醫,被曹操怒聲嗬斥,卻無生氣。作為醫者,他們看慣了生離死彆,此乃世間最難以讓人接受之事。曹操接受不了,而發怒,也是人之常情。
“誒…就當是老夫幾人無能吧。曹大人,汝還是捉緊時間與汝好友渡過最後的時間吧。他們此刻每過的一秒,都是在受千刀萬剮之苦。若是汝不忍其受這苦,就令老夫幾人為其拔去他們身上金針,讓他們解脫吧。”
“不可能!不可能!文不凡,汝那以民意驅動天下的宏願呢?汝在曹某麵前誇下海口,要與曹某之道,決出勝負,證其大道!
汝若死去!曹操找何人決出勝負,找何人去證道!!!”
在曹操的腦海裡,不由顯現出,當日在望月樓時,袁公路談血脈尊卑驅動天下,袁本初談以權驅動天下,曹操自身則以天下熙熙皆為利往,說以利而驅動天下。
而文翰僅區區白身,卻意氣風發,畫以海天之圖,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之理,大談民意以驅動天下之說。
當時,曹操驚為天人,心中暗中佩服,不禁生出與其一分勝負,證其大道的念頭。
其後,一過就是兩年,文翰確實有著能予實現其道的本領,立下赫赫功勞,讓曹操心臟有一種跳到飛快的感覺,使其感到莫大的動力,就在他準備大展拳腳之時。文翰卻遭人誣蔑,最終難逃一死。
人生遇一又是知己又是對手的人何其難也。此時,曹操心中的心情,實在複雜,難以描述,不甘、惋惜、憤恨…
“文冠軍在何處!?快快帶我去找!這時間一分一秒都是寶貴,若是人死去,縱使我有千般能耐也難以讓人起生回生!”
就在此時,在天牢外傳來一陣火燎火急的聲音。緊接著一個披頭散發,渾身散發著惡臭,一看就知多日未曾洗澡的男人,背著一個簡陋的藥箱跑來。
“在此!文不凡在此!快!快快過來施救!”
曹操此時根本顧不得去懷疑此人是否有真材實料,他就如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曹操幾乎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此人身上。
而此人正是,曹操派人去洛陽城外請來,傳言能治好瘟疫的神醫。同時這人,也正是與文翰有五年交易的那個解刨狂人。
解刨狂人原本在城外住宅中醫治患有瘟疫的病人,忽然有一士卒跑入,說宮中有人需要其醫治。解刨狂人性格怪癖,不喜與所謂的上等人接觸,並無理睬那士卒。急得那士卒,都快要流淚,又不敢傷害這神醫,惹得其發怒。
那士卒隻好不斷地好言催促,解刨狂人不耐煩的問了一句,為何人施救。但那士卒說出文翰之名時,解刨狂人態度立刻轉變,變得比那士卒還急,二話不說,捉起家中藥箱,反過來催促士卒趕快帶他入宮。
而此時,解刨狂人飛似地跑到牢內,也不顧得作禮,立馬來到文翰身旁。他沒有替其把脈,而是在不斷地摸文翰的身體,一時翻翻文翰的眼睛,一時附耳聽一聽文翰身體五臟六腑的跳動。做著各種怪異的動作。
過了一會後,解刨狂人停了動作,沉思起來。曹操見文翰、關羽、徐晃三人臉色越來越黑紫,咳的血也越來越多。呼吸由急轉慢,斷斷續續,看就快要死去。連忙扯著解刨狂人的手問道。
“這三人可否救治?!”
解刨狂人眼睛精光不斷,帶著堅定而又瘋狂向曹操道。
“可治!不過,這救治的方法比較危險。我要刨開他們三人的身體,切開其腸道,將裡麵的毒酒擠出來,然後再為其逢上!”
“什麼!汝這哪是救人,分明就是殺人!老夫在這宮中做太醫二十餘年,從未聽過這種要刨開人身體的醫術。
汝這狂人安的是什麼心!況且,常言道人體發膚受之父母!這人一根毛發都是父母之恩,哪輪得汝肆意破壞!”
這時,在一旁站著的老太醫聽得解刨狂人的方法後,不由大怒嗬斥。就連曹操也是臉色頓時陰冷,以為是哪個看文翰不順眼的權貴,故意派這人過來,讓文翰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當真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