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之彼岸!
四條腿的追兵被四個軲轆的車子徹底甩掉,雖然以這裡糟糕的路麵情況會在所過之處留下很明顯的車轍印,但張生開車繞了一大圈,還在入林後秀了一把‘穿林北腿蔣中正’的絕技,這輛車七拐八拐地幾下就匿入茫茫林海中。一個多小時後,當時針指向九點鐘,長城皮卡滿載著歸來的人回到了它出發的地方。
到了!
張生踩住刹車,衝進營地的皮卡在滑出幾米後生生刹住。車還未停穩,車廂後座的譚龍就打開車門,鄒鶴鳴則背著因為中箭而劇烈疼痛已經陷入昏迷的幾米子爵跳下車鬥,跟隨譚龍往一處小木屋跑過去。
掀開門簾進屋,打開燈,譚龍焦急地左右看了看,走到平時吃飯用的那張大桌子前。這時候也沒時間再去東挑西揀什麼的,直接和跟進來的鄒鶴鳴一起把幾米子爵抬上去平放著,權當手術台。
“你看好他,我去拿東西!”
“好。”
譚龍如風一般跑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個大箱子。
“你給我當助手。”譚龍邊說邊打開箱子,從裡麵取出各種零碎玩意,找來一塊還算乾淨的白布墊在桌子上,將器具擺在上麵。
鄒鶴鳴擦了擦手心的汗,有些緊張“我需要做什麼?”
“先讓他們準備熱水。”譚龍語速飛快道,手中已經拿起了一把剪刀,正麻利地剪開幾米子爵中箭位置附近的衣物。
“已經說了,還有呢?”
“拿強光手電來,這屋子光線不夠,我看不清。”
“好。”
布料被剪開,露出下麵的景象——一支木箭超過五分之一的前端都陷入了幾米子爵的身體,周邊血跡不多。這也算是弓弩類攻擊武器的特性——打中目標後,隻要不是穿透傷,見血極少。
譚龍戴上一次性口罩,拿醫用酒精衝洗下手,戴上薄橡膠手套,試探性地拔了拔箭杆。待發現紋絲不動,他心裡就是一個咯噔。
這種情況,要麼是箭頭有倒鉤扯住了裡麵的身體組織,要麼就是箭杆被內壓吸住了。後者還好說,前者要是硬拔,那這位子爵就彆想活著離開這個餐桌手術台了。
得來點狠的了。
“找繩子來,捆住他手腳。”
鄒鶴鳴跑出去,不一會兒拿著幾根尼龍繩回來,同譚龍一起把這土著子爵牢牢固定在桌麵上,防止手術過程中醒來亂動。
譚龍配好麻藥,甩了甩注射器,在傷口附近一針打下去。
“不是,老譚,你這是?這劑量也太少了吧。”
“局麻而已,用不了那麼多的,而且我不敢保證這兒的人和咱體質一樣,萬一打多了出事就完了。”譚龍用袖子擦了把汗水,扔開注射器,“去看看,熱水好了沒。”
一盆熱水被端進來,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等了幾分鐘,差不多麻藥生效了,譚龍拿起手術刀和鑷子對準了傷員的創口。
“扶住箭杆,打好光,手彆抖。”簡言意駭的下達指令,在鄒鶴鳴那看蒙古大夫給駱駝治病的眼神中,譚龍對著土著子爵背上中箭處一刀切了下去······
具體過程不贅述,總之在一番金屬和血肉的較量後,箭被取了出來。好在整個過程中幾米子爵都沒醒來,也給二人減去不少麻煩。
先粗略給傷者止血,等看到箭頭,兩人隻感覺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竄到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