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生孩子沒屁眼的雜碎!”
箭頭滿是血跡,整支箭看造型很像地球上的‘三不齊’,簡單的結構卻透著一股嗜血的濃濃煞氣。
但讓手術台前的兩人為之動容的,卻是箭頭上的鏽跡斑斑,還有各種細小缺口,看模樣,這箭都不知道回收使用多少次了······這支箭在這位爺身子裡呆了可差不多得有一個多小時。
“這絕對會得破傷風!狗日的馬蹄子!”鄒鶴鳴把箭一丟,看向譚龍,意思很明顯怎麼整?
看到還在滲血的傷口,譚龍臉色很嚴峻,低著頭想了一會兒,他又打開箱子“先拿雙氧水給他洗洗,破傷風感染率其實也不高,看看情況,我待會兒再給他做個破傷風針皮試,可惜沒準備免疫球蛋白。”
清洗完畢,傷者還是昏睡著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要不是還有心跳呼吸,兩個穿越者都幾乎以為這位已經掛了。擦了把頭上的汗,譚龍又馬不停蹄地給這個土著子爵做了破傷風皮試,等了幾分鐘,並沒有出現過敏症狀。
調配好藥劑,一針破傷風針抗毒素血清打下去,再用鉤形針縫合好傷口,譚龍拍拍手表示搞定。
讓黃石和張生進來用擔架把這土著貴族送到另一間屋子裡去,忙活了半天的二人這才坐到旁邊的椅子上休息。
休息了幾分鐘,兩個穿越者拖著疲憊的身子用熱水洗了洗臉和手,喝口水,準備隨便找點吃的果腹。結果剛翻出一根紅豆餡的長棍麵包,包裝袋還沒拆,張生就急匆匆跑了進來。
“老譚,出事了!那個貴族好像要撐不住了!”
“啥?!”
腳步匆匆跟著張生進到安置那貴族的屋子,譚龍一眼就看到早先被抓到的那個俘虜康拉德,手腳戴著鐐銬乖乖蹲在牆角。在白熾燈的照耀下,趴在床上的傷者,其狀態可以一目了然。
“乾!過敏了!”一看到土著子爵現在的樣子,譚龍就臉色劇變——此時的幾米子爵臉色潮紅,氣喘不止且滿頭冷汗,閉著雙眼牙關緊扣,一副極為難受的模樣。
這是破傷風過敏休克的症狀。
“我剛才明明給他做過皮試啊!怎麼會······”
“彆管這些了!我就問你怎麼弄?!”黃石直入主題,一直是老好人的他此刻也有點急眼——這可是新的情報來源和進入的本地社會的突破口之一,怎麼能這麼就掛了。
看完病人的情況,譚龍咬著食指關節在屋子裡踱步,但時間不會給他太多,半響,他從牙縫擠出幾個字“腎上腺素!撲爾敏!”
黃石不懂這些,他隻問了一個問題“營地有沒。”
“沒有。”譚龍的回答很乾脆“有杜冷丁,但那玩意對過敏性休克沒用。”說著他又抓了抓腦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似在苦苦思考什麼。
床上的幾米子爵狀態已經越來越糟糕,眼看就要不行了。
苦苦思索半天,愣是死活想不起來,譚龍隻能先顧眼前之事“給他吸氧,趁現在,不然待會兒就隻有切氣管了。”
接上氧氣罩,又不知道從哪翻出一盒升壓藥和氯雷他定給喂了,病人的症狀緩和了幾分。又過了許久,譚龍才從層層的記憶中喚醒了自己需要的內容“有了,地塞米鬆!”
“快!”
儘量控製身體的顫抖,把藥劑慢慢推送到傷者的靜脈裡,譚龍方長出一口氣。
“暫時把命吊住了。”他折斷注射器的針頭扔到垃圾桶裡,轉身對黃石道“我要回去一趟,他情況比較嚴重,沒有專業的抗過敏藥,我不敢保證他能挺過來。”
“嗯,老鄒,麻煩你跟小譚回去一趟。”黃石沉吟片刻,點頭同意了譚龍的要求。
不遠處的康拉德發現這幾個穿越客完全沒在意自己,就探出頭往本應屬於自己的床上看了看。等看清楚床上病人的麵容,他不由得一愣。
這不是幾米·羅夏子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