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瓷!
“大半夜裡黑燈瞎火的,接啥風啊!”老金嘟囔了一句,閉上眼睛倚在車座位上。這段時間光受罪了,他打算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很久沒好好的吃頓飯了,到了寶石加工車間之後痛飲美酒、大快朵頤,痛痛快快的享受一番!
果然不出老金所料,礦長和盧漢已經備下了美酒佳肴等著他呢。
黎明時分,當老金到達八席山口的時候,遠遠看到站在山坡上迎接自己的礦長和盧漢,心裡掠過了久違的安全感。這段時間以來,幾乎時時處於生死未卜的境地,無論到哪裡都是草木皆兵、提心吊膽,現在終於找到了個安全的地方了。
“金師傅,路上還好吧?我倆等了您一整夜了。”盧漢笑著向他伸出了右手。
“嗯,還好、還好!挺安全的,辛苦你們了。”老金寒暄著走進了盧漢住的那棟小樓。
沒有人詢問老金此行究竟為何而來,他自己也暫時沒開口,三個人坐在了那張寬大的方桌旁邊,大清早就開始推杯換盞、談天說地了。
老金很久沒這樣輕鬆的飲酒吃飯了,一股愜意的感覺蕩漾在心裡,覺的十分受用,禁不住情緒高漲,高談闊論、談笑風生。
“金師傅為什麼突然到這裡來?來看看?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幾杯酒下肚子後,盧漢開始試探著問。
“不談這個、先不談這個!休息兩天再說!”老金臉色泛紅、嘴裡一邊嚼著大塊的肉一邊說。
“嗯,好、好,喝酒!”盧漢心不在焉的答應著,眼睛卻忍不住仔細打量老金。
從見到老金的那一刻起,盧漢就覺的不對勁兒!
金師傅和往日來的時候不一樣,不僅憔悴了很多,整個人的情緒也不太正常。而且,老金往日到寶石礦,來去匆匆,辦完事情馬上就走,一刻也不多停留,今天來了之後既不說辦什麼事兒,也不提什麼時候走。
這是怎麼回事兒?盧漢百思不得其解,端著酒杯走了神兒!
“哎,兄弟,想啥呢!喝酒啊!”老金嚷嚷著喊。
“好,好,喝酒。”盧漢舉起酒杯趕緊答應著。他想,甭管什麼事兒,金師傅既然來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說的,自己就彆再胡思亂想了。
老金雖然一路顛簸,坐了十幾個小時車才到達八席山,但是,他此時畢竟能心滿意足的坐下來,麵對滿桌佳肴美酒大快朵頤了。
同樣想到八席山寶石礦的林穎,此時還在在孟州的吉雅客棧裡。醒來之後,揉著眼洗臉梳洗打扮,心思卻又飄到了如何去瓦茨城上了。
犯愁歸犯愁,林穎卻蠻有信心,她明白自己所經曆的這一切都是神秘馭術安排的,困難隻在朝夕之間,總有辦法可以解決的。
正在梳理著長發,林穎聽到外麵傳來幻初雪吵吵嚷嚷的聲音。
“你們太懶惰了!趕緊、快點啊,忘了我昨天晚上給你們布置的任務了嗎?”幻初雪敲打著附近的房門喊著,一聲比一聲高,卻沒有人答應。
林穎詫異的開門問站在走廊裡的幻初雪“怎麼了?跟誰嚷嚷呢?”
“在這兒還能和誰嚷嚷啊!就是華天、木瓜和土風唄。”
“你給他們布置了什麼任務?”
“我讓他們今天出去打聽去瓦茨城的路、找向導!”幻初雪一邊回答一邊繼續敲門,但是依舊沒人應聲。
“出什麼事了?”客棧的老婆婆聽到敲門的聲音,上樓來問。
“找和我一起來的那幾個人,怎麼也敲不開門了!”林穎回答。
“彆敲了,那三個小夥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走了一個多小時了!”老婆婆慢聲細語的告訴她。
“混賬東西!這幾個家夥肯定是逃跑了。”幻初雪一聽老婆婆的話,立馬下了定論。
“來去自由,想走就走!誰讓你非得帶著他們來的呢。”林穎小聲嘀咕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幻初雪尾隨而入,忿忿不平的詛咒痛罵華天幾個人沒良心!
“慢慢的罵吧!看能不能把他們罵回來。”林穎沒好氣的說著,蹬上鞋子下樓去了。
與此同時,洛江城中心茶行裡的李曉童腳步匆匆跑下樓,開車一溜煙的走遠了。
他剛剛從網上看到方琳受賄案再次開庭的消息,這是忙著去趕場旁聽。說是旁聽,其實審理案件的過程對他來說無所謂,這家夥所關心的無非是方琳的審判結果,這關係到他的切身利益。
“但願老天保佑我,讓方琳在監獄裡多住幾年,這樣我也好舒舒服服的發幾年財。”路上,李曉童邊開車邊默默地想著。
趕到法院的時候,審判庭前已經聚集了很多前來采訪的媒體記者,一條細細的警戒線隔開了人群和法庭。
“壞了,我的身份證啊!”李曉童暗暗叫苦。
直到此時,這家夥才想起上次旁聽時,自己的身份證被旁聽登記處的女警察扣下了,怎麼去登記旁聽啊?
他心焦氣燥的跑到旁聽登記處,一眼看去,還是那個女警察在窗口辦理旁聽登記,忐忑不安的走過去問“您好!我想辦一下今天方琳行賄案的旁聽登記手續。”
“拿身份證來!”女警察一邊低頭忙碌著一邊說。
“我的身份證在您手裡呢,上次旁聽的時候被您扣下了。”李曉童趕緊解釋。
女警察這才抬起頭,略一打量眼前的人,冷若冰霜的麵部瞬間生動了許多,她笑嗬嗬的調侃譏諷著說“你上次不是說要去衛生間嗎?怎麼走了就沒再回來啊?這幾天住在衛生間裡了吧!嗬嗬!”
李曉童今天不敢像上次那樣嬉皮笑臉的開玩笑了,而是可憐巴巴的哀求著說“姐,我這是跑了一百多裡地來旁聽的,您就讓我進去吧,求你了。”
女警察沒說什麼,遞給他一張入場券,揮揮手示意李曉童快點兒走。
“嗨嗨,身份證?”曉童一邊訕訕地笑著一邊伸出手。
“聽完再說!”女警察冷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