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打扮一番,恢複了光彩照人模樣的方琳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然後拿起了房間裡的電話。
“華哥,你在哪兒呢?”方琳柔聲細語的問。
“早晨我去了客棧,本來想帶你到海邊來玩,可是看見你睡的很香,就沒打攪。想讓你好好休息一下,所以我一個人來海邊了。怎麼,剛剛醒了嗎?”華哥非常隨和的回答說。
“嗯,我剛剛起床。華哥,有件事想麻煩你……。”方琳並不想在電話上和華哥講這件事,所以故意吞吞吐吐,顯然華哥來客棧和自己見麵談。
“嗨,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彆說這些外氣的話。這樣吧,下午你隨便走走看看,好好的吃些東西,等晚上我回去見麵之後再說,好不好。”華哥聲音洪亮,大聲嚷嚷著回答。
“哎,好的,晚上我在客棧裡等你。”方琳說著,放下了電話。
她默默的念叨著“但願華哥痛痛快快的答應幫忙除掉那兩個混賬男人。”
重巒疊嶂的徠山裡,一輛車停在了湧金觀所在的山腳下,休謨道士急匆匆的走出車裡,一步邁好幾個台階,飛快的上山。
“大師兄,大師兄在哪裡呢?”休謨進了道觀的大門以後就嚷嚷著喊師兄,見無人應答,這才扭過頭問守門的小道士。
“大師兄在藏書閣陪金先生說話呢。”小道士回答說。
休謨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藏書閣門前,扯著嗓子喊出師兄之後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你著急上火的,出什麼大事了?”大師兄問。
“付揚和他帶來的那幾個人住在了小鎮上的徠峰客棧,準備下午來道觀裡。”休謨沒有講述細節,而是直截了當的說出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們要來,咱也不能攔著。敞開大門、來者不拒!”大師兄氣定神閒的回答說。
“從今天了解的情況來看,他們就是衝著老金來的。下午或者晚上付揚來了以後,咱該怎麼辦呢?”休謨語速極快的說出了自己擔心的事情。
“不用著急、也不用慌張。讓他們儘管來好了,我自有辦法對付,嗬嗬,不就是幾個人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依我看,他們來找老金,對咱們還有利呢!”大師兄邁著方步踱步慢走著,語氣也是輕輕鬆鬆。
“那好吧,既然你穩操勝券,我就放心了。既然這樣,我再會小鎮上的客棧裡看著他們,免的再生意外。”休謨說。
“你去吧!哎,萬一付揚這夥人向你們打聽老金在不在道觀裡,一定要含糊其辭,既不能明確的說在這裡,也不能明確的說不在這裡,明白嗎?”大師兄囑咐著。
“知道了,我走了!”休謨說完又腳步匆匆的走出道觀,驅車朝著小鎮方向奔去。
看大師兄不慌不忙的樣子,一定是想出了和這夥人周旋的好辦法。
客棧裡,剛剛從餐廳回到房間裡,盧漢就很不高興的埋怨付揚說“你怎麼自作主張,在湧金觀小道士麵前暴露身份呢?不僅暴露身份,還明確的和他約好傍晚一塊兒去湧金觀!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嫩!盧漢先生,你的確是太嫩了!”付揚兩隻手插在兜裡輕聲慢語的說著,臉色和語氣裡還帶著一絲不屑的態度。
“什麼意思嘛!”盧漢不滿的說著。
話音剛落,庫錦就上來幫腔了。這家夥歪頭斜眼、鼻孔出氣輕輕的哼了兩聲之後指著付揚的額頭大聲嗬斥說“姓付的,你敢和我們礦主這樣說話,是不是忘了自己的現在的身份了?要不老子提醒提醒你!”
付揚麵不改色,隻是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庫錦,沒吱聲。庫錦摩拳擦掌的問盧漢“盧漢先生,要不我就收拾收拾這家夥?”
“滾一邊去,我和付先生說話的時候,你他媽媽的少插嘴!”正在氣頭上的盧漢嘴裡蹦出了這幾個字,狠狠的怒斥庫錦。
付揚對此非常滿意,得意的笑了笑,然後循循善誘的開導嫩芽子盧漢說“讓湧金觀的道士知道咱們來了不是壞事,明確的告訴道士們今晚我們要去湧金觀,其實是給湧金觀道長留出個考慮的時間,讓他掂量一下到底是保護老金重要還是跟我們配合要緊。”
付揚這幾句話說的含糊其辭、語焉不詳,盧漢聽完以後一頭霧水,仍然是滿眼疑惑。
但是他沒有再問下去。
因為盧漢覺的,抓捕老金這件事情辦到仙子阿這個地步,已經處處被付揚牽著鼻子走了,而自己又根本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問了也是白問,隻能任由付揚隨意而為。
盧漢心裡默默的想,但願付揚不要耍花招,否則自己和沒用的庫錦、西沉真不是他的對手。
如此看來,付揚願意去湧金觀、大師兄敞開大門等著他來。今晚這兩撥人肯定會在千年道觀見麵,隻是不知道到時候這場戲有多熱鬨?
大師兄在道觀裡做好了接待客人的準備,休謨道士正在驅車趕回小鎮徠峰客棧的路上,師弟小五依舊蹲守在客棧門口,觀察付揚幾個人的動靜。而付揚和盧漢則各自躺在床上一身不吭。
看樣子,所有人都在等待太陽落山後去湧金觀。
徠山看似風光秀美、景色宜人,其實並不平靜,兩撥人劍拔弩張、摩拳擦掌。
數千裡之外的南部邊陲地帶陽光炙熱,華哥的客棧裡卻開足了冷氣,涼爽宜人。
剛剛從海邊回來的華哥滿頭大汗,手裡拿著一瓶從冰櫃裡剛取出來的啤酒喝的酣暢淋漓,對麵而坐的方琳表麵上看似平靜其實內心忐忑,她一直惦記著自己的那件事。
“上午你說讓我辦件事,啥事兒,說吧!”華哥一口氣喝下了大半瓶啤酒之後笑眯眯的問。
方琳遲疑了一下,覺的三言兩語講不清楚,隨即故作平靜的回答說“其實這件事也不著急。”
“不著急就以後再說,你才剛來,先好好的玩兩天。”華哥不在意的說著。
“華哥,我一直沒告訴你,我現在是個緩刑犯人,還在服刑期間。”雖然嘴裡說不著急,可方琳還是忍不住要講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