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傳記!
雖然兒媳在某些詞語上讓婭琴聽起來有些刺耳,畢竟奧格莎事前也對她灌輸了做一名教師的可貴之處。
“這麼說,你是願意做這份工作了?”“當然願意!母親告訴我時就已經高興的不得了,隻是母親不讓我在您麵前催促這件事,否則早就要問您了。”“說說其中的緣故。”“您的事多,擔心打擾到您唄。”“哦”婭琴一拍腦門就發出了“瞧我。”
她接過劉媽遞來的飯碗又說“上了歲數的人容易健忘,該催問的還得催問,要是耽誤了大事,時間的買不回來的。”“我知道啦。”婭琴滿意的點點頭說“從現在起,你就可以放下那些沒要緊的事,著手這方麵的準備了。”阿廖莎一聽就開心的拍著手蹦了起來,還湊到婆婆的跟前在她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謝謝媽!”“不用謝我,要謝就謝廠裡的領導和舒娜校長。”
當最後一道菜端上來時,她又補上了一句“我得先把情況告訴你,漢語課暫時隻設一個班,你起初的工作會比較輕鬆,暫時隻帶一門簡單的算術,等你的工作能力提高以後再作重新安排。”波裡科夫替代妻子做了回答“這下好了,從這以後她也成了我的老師,不過,你的漢文基礎要穩固,我這個做學生的時刻都在等待哦。”“你學這個能有什麼用?”阿廖莎等於問出了婭琴想要問出的話。”
“你們的談話讓我想起了少校給我看過的一份文件,內容是要幫助民國的紅色組織培訓一批理論上的飛行員,當時我不明白就問了少校,他不是很高興的說‘這是斯大林同誌簽批的’。”
婭琴一偏腦袋就對著兒媳開起了玩笑“我們還和大人物想到一起去了。”
晚飯過後,兩代人在這件事情上東拉西扯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很晚的時候又談到了波裡科夫的眼下“這次回營地又要多久才能回來?”他仰頭想了想就說“這我說不準,作為首批進行轟炸任務的飛行員會不會再被替換上去也很難說,我倒是希望在這最後的七天裡,我們的空軍行動能夠結束。”“我不希望你再離開我”阿廖莎可人的眼神差點沒讓母子倆流下淚來。
“不行啊,阿廖莎,我是一名絕對服從命令的軍人,遠東司令部不可能把龐大的軍隊集結到這裡僅僅隻用於守衛東部的邊防線,這次的使命任務關乎到國家的安危。”“哼,說不定你還沒走,那邊的戰爭就結束了”阿廖莎不得已耍起了小脾氣。
婭琴或許是困了,或許是遇到誰都會產生糾結的緣故讓她的腦袋愈發暈沉,迫不得已說出了這麼一句“有這種可能。”
老王在這一時期幾乎是不停歇地來伯力政府辦事,每次來到這裡都會抽出空閒去‘普托金斯’學校看望一下忙碌中的趙婭琴,期間還有幸兩次去了她的家裡,不過,這都是婭琴主動提出來的。
孩子們就像接待客人一樣有說有笑的完成過場,誰也沒有往‘那個方麵’去想,最多也就是在‘那邊的布爾什維克’也和這裡一樣肯為勞苦民眾作出犧牲這類的話題上多交談上幾句。隻有上了年紀的劉媽看出了一點奧妙,在無旁人在場的時候她就悄悄地對婭琴提出了警示“不要說我嘮叨,你可不能在這個時期輕易改變自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會的,我們是經過領導介紹才認識的朋友,他也是和政府有著密切來往的人。”“看得出,他是個好人,隻要你沒有那個想法就好。”不說還好,經她這麼一提反而讓她的意識形態得到了激發,語不能達的說“我想休息一會了。”
結束了,完全結束了,一場給全世界帶來毀滅性最大、持續時間最長、也是最慘無人道的戰爭終於徹底的結束了。
消息傳來的過後幾天裡,《真理報》持續刊登了戰後重建和各地全麵展開尋找親人活動的報道。
急如星火的婭琴再也按耐不住思兒念女的惶惶不安把報紙往旁邊一扔就對兒子說“你哥哥到底怎麼了,政府到現在也給不出一個完整答案來,你身為軍官就不能為他多想想辦法?”“媽媽,我去問過了,以前去往莫斯科的人員名單正在統計,這些是需要按照步驟進行的”波裡科夫的心裡也不好過。
“都這麼久了。”“媽媽,您彆難過,這不是我們一家人的事。”“就知道你不好多問,要不這樣,你明天陪我一起再去府裡問問。”“哎呀,明天可是我回歸部隊的最後日期啊?這麼著吧,讓阿廖莎陪您一起去也是一樣的。”小眯眼看著不很舒心的母親一聲不響就這麼離開了這裡,他心裡的苦楚是釋懷不了的。
無論如何阿廖莎都沒這個能力處理好目前的結局,她想起了生病的奶奶“彆再多想了,隨我一起去看看奶奶,也好換一換心情。”波裡科夫發出了一聲歎息回應道“這樣也好,我也有這個安排。”
與此同時,婭琴已徑直走到了離劉媽的房間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就隔著房門對她說“如果我回來晚了就不要等了。”劉媽走過來關心的說“看這天像是又要變了,彆再弄的太晚。”不能再睡懶覺的波裡科夫在告彆母親時也再三叮囑了阿廖莎“不要讓母親生氣,不該問的事儘量不要問。”阿廖莎當時就對婆婆說“瞧他,就連這一點他還不放心我呢。早上外麵涼,您就不出門了,由我去送就行了。”沒走多遠,她就對丈夫說“我說小眯眼,你已經讓媽媽生氣了。”波裡科夫立刻就向她提出了糾正的要求“你以後不能再這樣稱呼我啦,讓外人聽了多沒麵子。”“好好好,我又忘了這個習慣,不過,到了營地就得給媽媽捎個口信,彆再讓老人家平添擔心。”波裡科夫沒作回答,而是緊緊擁抱了她。
在阿廖莎的陪同下婭琴再一次走進了連外觀都沒有改變的涅波西亞宮,那隻凶狠的老鷹依然停留在寬敞大廳的正中央,讓無數的初來乍到者無一不在它的麵前停留駐足不是欣賞,而是敬畏。
在工作人員的引薦之下,婆媳二人走進了左手過道一間寫有‘來訪’字樣的辦公室。
一位年輕小夥接待了她倆,在明確來意之後,小夥子重新掃視了二人一眼就和阿廖莎滔滔不絕地講起了‘衛國戰爭’期間有數以千萬計無辜的的男人、女人和孩子損命於戰火硝煙中的個人推算,阿廖莎見他沒完沒了便中止了他的繼續,並且提醒他說“這是令人難以翻過去的以往一頁。今天我們是來查詢在莫斯科大學讀書的謝爾蓋波波沁科先生下落的。”起初這位工作人員想說的是‘來這裡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之後的表情就發生了變化,“莫斯科大學的。”在他自言自語過後就拿起了電話聽筒扭過頭來對她二人說“請稍等。”他搖動了手柄沒過一會兒,裡麵就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年輕人的回答是“請轉接103。”在等待過程中,這位年輕人傳遞給阿廖莎的微笑始終都沒有消失。
從進門到現在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趙婭琴的內心所想與來時就不太一樣了,是凶是吉的念頭都讓她有了後悔來到這裡的念頭,甚至出現了‘自投羅網’的膽戰心驚也鑽進她的大腦裡湊起了熱鬨。
‘假如兒媳要是知道婆婆當年所坐的位置正是她腚下的位置,她一刻也不會再在這裡呆下去的。’
然而,她聽到了年輕人對著話筒畢恭畢敬說出的話了“比諾科夫斯基同誌,有一對母女說是來找謝爾蓋……”電話那頭傳來了模糊不清的說話聲。他放下話筒又恢複了神氣活現的樣子說“戰後整肅小組的頭。”
話音落下不過也隻有分鐘的樣子,一身戎裝沒有配帶標識的中年人走了進來,他一見婭琴的麵就對年輕人介紹起來“這位就是謝爾蓋少校的母親。”那位年輕人的眼光當即就改變了方向,腰板也發生了明顯變化。
中年人隨手拽過了一張靠背椅在婭琴的對麵剛一坐下就直截了當地說“在光榮的母親麵前,我們毫無理由保留所有知道的一切,對於你在莫斯科讀書的孩子來說,我很坦然地告訴你,我們現在還是一無所知。”他的話使得尚未合是口的婭琴毫無控製地麵部出現了很不協調的變化。這位上司竟然還有臉麵繼續進行著他的侃侃詳解“不過,這些我已經對到訪的謝爾蓋少校的母親說的非常明白,隻是因為繁忙而疏於前往問候深感愧疚。當然,至少我現在就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好消息離我們都不會很遠。”
以前的婭琴也曾到過許多尊貴場合,也曾接觸過各種類型的人物,能讓她在這麼短暫的時間裡就令她作嘔、說不出點滴地‘萬分感激’他還是第一人。
趁著他掏出卷煙在接受年輕人為他點火的時候,一肚子怨氣的阿廖莎就替婆婆謝過了對方,並俯身用細微的聲音還提醒著婭琴“媽媽,好消息已經離我們不遠了,我們不能再給彆人增添麻煩,現在我們就回去靜候好嗎?”婭琴遲鈍地聽從了兒媳她的勸導,在她站起身來的那一刻就對中年人說“想必你也知道,我的丈夫也是為了軍人的榮譽而獻身的。你的話我在聽,我做夢都想聽到你剛才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會成為事實!多謝你了,同誌!”
一口煙霧過後,中年人伸出手來說“比諾科夫斯基,請相信我。”婭琴沒有和他握手,而是說“比諾科夫斯基同誌,能儘快和自己的親人團聚是經過戰爭洗禮的家人們的最大心願,我相信你最後的話!”中年人沒把尷尬當作一回事,他補充道“這就很好。你的心願也代表了大後方所有離散家屬的心願,能夠得到你們的理解,我們同樣也得到了極大寬慰。”婭琴不能再說什麼了,她側身挪步向二位欠了欠身,拉著阿廖莎就向外走去。
又是走下最後一層台階時婭琴才如釋負重地說出了“我都想到哪去了。”阿廖莎一個蹦跳立在了她的麵前盯著她的眼睛說“我就覺著您今天哪兒有些不對勁。”“哪裡,”她的確已經獲得了緩解“我儘想著波裡科夫幸好今天沒有陪我們一同來這裡。”“見您那樣我真有些擔心,要不我怎麼會催促您離開這裡呀。”“你能這麼做簡直棒極了,瞧那位工作人員的熱情所說,句句都讓人不能再說什麼,這裡的人現在好像完全變了樣。”阿廖莎隻明白其一,不明白其二地回應婆婆說“我也有過這樣的認為,不過,您可千萬不要錯怪了波裡科夫,其實他心裡是很想哥哥姐姐的。”“一時的錯怪也是有的,我不是沒有責怪他嘛”想不到她還有‘當麵承認’錯誤的時候。
不管是好是壞,不管是禍是,荏苒的光陰還得繼續。
洋洋灑灑的漫天雪花一連幾天晝夜不停地自上而下,圍坐在壁爐邊上的三個女人正在愉悅地說著阿廖莎‘不來紅’的好事,乘坐雪橇而來的王大柱叩響了估計家裡有人的房門。
因異常氣候停課在家的婭琴這時能有客人造訪就樂嗬嗬地對她們說“還是我去吧,準是親家又嗅到了味兒。”她的話使這一老一少控製不住地後仰前磕,隨著一股強勁冷風的灌入,兩人的的笑聲也戛然而止,同時也迎進了一位已經不再陌生的客人。
“天氣這麼惡劣……。”從婭琴的驚訝麵孔中不難看出她的大惑不解,知趣的劉媽首先起身去為到訪的客人做些準備。
老王取下皮帽、拍打著並沒有多少存雪的大衣,邊解衣扣邊覺得相當有趣的說“今天我又繞了一圈。”
明明見他紅光滿麵的樣子,她還是指東說西的“巧了,學校臨時放假,快去火爐邊暖和暖和。”
一口熱茶下肚,王大柱由衷的說“一家有兩位老師,真讓人羨慕呀。”阿廖莎對他還以了微笑便撩起了火炭。
“一定又有了新鮮事兒不成?”婭琴找著好話問道。
“新鮮事倒是真沒有,來這裡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明天我就要跟隨組織一起回滿洲了。”“紅軍這麼快就讓日本人屈服了?”“沒錯,現在已經開始收拾殘局了。”“那…這次回去需要多久才能回來?”一不小心就透露出了心裡的期盼。“這一次說不準了,派給我的任務在短期內恐是完成不了。”“任務?”“是的,我們那裡的兩個黨派出現了嚴重分歧,這麼跟你說吧,我這次就是跟隨布爾什維克遠東地區副書記一起過去的。”“我怎麼聽著就覺得和二十幾年前這裡發生的那場革命有點大相徑啊!”
王大柱喝了一口水才說“你可真了不起,還能看出這一點來,沒錯,都是解決了外部的廝殺、內部的鬥爭就開始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