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遺孤!
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男子手捧著一束白玫瑰不急不慢的走進了這家醫院。
“你遲到了半個小時。”早已站在醫院門口等候了老半天的蘇雲燕看了男子手中的那束白玫瑰一眼後,收回了視線對男子說道。
“哦?你介意?”然而、聞言的男子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麼尷尬或者不好意思的表情,而是相當隨意的手中的那束白玫瑰遞了過去,同時開口說道“送給你的。”
“介意。”蘇雲燕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短“另外,白玫瑰是送給死人的。”
“但是我不介意。”對著蘇雲燕溫和的一笑,說出來的話卻是不由得讓人懷疑他是否是在故意挑事“而且,我送你這玩意本來就是為了祭奠好友的。”
眉頭為不可查的一皺,蘇雲燕再一次看了男子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也沒有說些什麼,轉身走進了醫院。
聳了聳肩,男子將手中的這束白玫瑰隨意的扔進了醫院門口的垃圾桶中,然後大步跟了上去。跟著蘇雲燕七拐八拐的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在院長室見到了蘇家這一脈的家主——蘇萬青。
“咱們也彆搞什麼各套話什麼的了,直接進入正題吧。”還不等蘇萬青開口說些什麼,男子就輕笑著、一臉隨和的擺了擺手。然後開口說道“先說那天進入你們醫院的那名姓寧的人·····帶我去見見他,我要去確認一下他的身份。”
“不用確認了,他的確是道家後人。”蘇萬青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隻是,現在他已經離開了我們醫院。”
“·····離、開?”聞言,原本一臉溫和笑容的男子神色一下子變得玩味了起來,他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男子,然後用一種玩笑的語氣開口說道“是離開·····還是被你們暗地裡處理掉了呢?”
“這件事情我們很難解釋啊·····恐怕,就算我們把他們離開我們醫院的證據拿到你的麵前、你也不會相信吧?”蘇長青聞言一副有些頭疼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開口對男子解釋道“但是·····我們的確並沒有要對他下殺手的理由和必要。相反的,殺了他、對於我們隻有利益的虧損而沒有絲毫能夠得到的好處······不是嗎?”
“·····嗯,說的也是,你們也不會做沒好處的事情。”男子好似完全對這個所謂的盟友一點最基礎的尊重的意思都沒有,說的話雖然不是那種到了刻薄挑釁的地步、但是也絕不能稱得上好聽“那,就稍稍再等一天怎麼樣?我想、無論如何,我還是先找到那個人、確定他安然無恙之後我才能安心的和你們繼續交易·····你能理解吧?”
“兩千多年的相互扶持,隻要有些曆史底蘊的玄術師家族都知曉這件事情。”蘇長青笑了笑,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一天的時間,我們等得起。”
“其它的事情等明天我證實了一切之後,我會再次前來告知的。”男子也笑了,一如既往是那進來之前溫和的笑容“那麼、我就先走了。”
“雲燕,去送·····”側頭,蘇長青想要對自己的女兒說些什麼,但是卻被男子打斷了。
“不用了,我可受不了那麼濃重的香水氣味。”用手在鼻子麵前扇了扇,男子雖然沒有露出什麼厭惡的神色,但是言辭卻是沒有經過一點修飾的難聽“尤其還是和屍臭味混合起來,很難聞的啊。”
“是嗎?那就不送了,您請自便。”蘇長青笑了笑,然後什麼也沒說,隻是點了點頭。
男子聳了聳肩,然後瞟了一眼身旁自從進了屋子之後就一言不發的蘇雲燕,轉身離去。
“·····依舊是個不讓人喜歡的小子啊。”看著默默的關上門的蘇雲燕,完全沒有一絲動怒意思的蘇長青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轉身背對著自己的女兒,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景色,開口說道“而且,還是個口不對心的混小子。”
“·····我心中清楚。”蘇雲燕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說道“是的,我清楚·····”
“·····移位身為陣眼的王玄淩的屍身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他們心中也是知曉。如果不是經曆過那種事情,他們絕不會想要以此來報複世人·····或者、他們真的是為了報複世人嗎?”看著樓下那一閃而過的身影,蘇長青輕歎了口氣“到底、他們一家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和我們合作的?”
“有很多的地方值得懷疑,我至始至終都不讚同與他們合作。”蘇雲燕注視著腳尖的那片地麵,淡淡的說道“屍身移位,天崩地裂。這是流傳下來關於那個地方、關於王玄淩坐化之前親口所說的警告,家族·····我們為了我們的個人利益,有必要讓那麼多人陪葬嗎?”
“······這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事情,我們畢竟隻是家族旁支,而不是嫡係。讓我們做和他們家族交流的中間樞紐·····隻是看在昔日你和他之間的那層關係罷了。”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後中年男子淡淡的說道“雲燕啊,你是不明白邪派煉屍宗核心嫡係那些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從來就沒把自己當作是一個人來看,而是把自己擺在了食物鏈人之上的地位。”
“我知道·····他們的價值觀是,玄術師淩駕於人之上。人、凡人,隻不過是比牲畜高一等級的牲畜而已。”輕輕的點了點頭,蘇雲燕看著自己腳尖的那片地麵、開口說道“或許,正是需要這種沒有對生命有一絲一毫的尊重,才能發揮修煉邪功那一日千裡的特性吧······”
“·····邪功·····歲月漫漫、日日淬煉,泯滅人性、邪功速成。”蘇長青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用一種感慨的語氣說道“孩子·····不要再修煉那些東西了,你爺爺那裡我去和他說。”
“·····父親。”蘇雲燕有些驚訝的抬起頭看著蘇長青。
“已經不需要你再修煉這種東西了·····”看著被烏雲遮蔽的嚴嚴實實的天空,蘇長青用蘇雲燕聽不見的音量輕聲說道“是的·····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你已經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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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的青光內斂,寧虛睜開眼睛、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好了沒?”靠著牆壁玩手機的少年側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開口問道“他給你注射的到底是什麼玩意?你到現在都還沒把那玩意逼出來?”
“不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對了。”依舊盤膝坐地,是因為此時靠著自己的力量站不起來的原因。寧虛重新閉目調息、準備下一次的運功加速渡過此時這種狀態。
“我原本還想、如果你恢複了,我就給你一點東西看呢。”聳了聳肩,少年將手中的手機屏幕轉向了寧虛“噥~~~你看,我好像記得,這家人貌似是道家的後人吧?”
“猜測永遠都是猜測。”然而,寧虛並沒有睜開眼睛看一眼的意思“再說,其實知道究竟是哪一家並不重要,知道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有什麼影響?隻不過是滿足了自己的求知欲而已。”
“嘖、算了,你和小子相處還真的有些累。”聳了聳肩,少年倒是早已對寧虛這種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古怪的價值觀習以為常。把手機收了回來繼續用大拇指操作著翻著網頁,同時漫不經心的說道“那,我們就真的要在這裡一直乾等著什麼都不做嘍?那太無聊了啊。”
“有時候,等待、遠遠比無意義的奔走更加有效。”寧虛的回答同樣漫不經心“我的實力不足,隻能蟄伏下來、以靜製動。我想贏、隻能等到關鍵時刻的暴起一擊,才有機會。”
“聽你的,感覺講的和蛇的捕食方式一樣。”挑了挑眉,少年瞟了寧虛一眼“關鍵是,人家都知道你的存在了,你又能怎麼蟄伏?”
“我的實力最弱,所以我能夠蟄伏。”寧虛依舊閉目說道“玩過混戰遊戲嗎?”
“嗯,玩過是玩過,但是老是輸。”少年聞言聳了聳肩,開口說道“但是、現在可稱不上是混戰遊戲吧?不就你和他們嗎?”
“·····你太小看國家的力量了。”寧虛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你們的地位特殊,沒有經曆過、所以才對此事並不了解·····你根本不知道、政府的力量究竟有多強。”
“哦?”少年聞言起了幾分興趣,然後依舊不以為然的說道“那也就隻是三方會戰而已,你的實力還不就是這點?。”
“錯·····我看、是四方會戰。”寧虛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此時那扇被敲響的房門“而我的實力?·····有他相助、夠了。”s:今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欠的那更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