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遺孤!
“怎麼又有一塊碑?”扶著自己的爺爺,王浩然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塊三米多高的石碑。
“·····奇怪。”王老杵著拐杖,抬頭看著眼前的這塊石碑,眼神中也是充滿了不解——他也不認為當年王家會閒的沒事豎兩塊碑玩。而且他認出了這塊石碑上的字跡與第一塊石碑上的完全不同·····前者偏於柔、而眼前的這塊碑上的字跡卻是偏向金之鋒銳一麵·····但是、兩者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字跡間充滿了至今依舊不曾散去的劍意。並且·····第一塊石碑上的殘留下來的劍意要比眼前的這塊碑上殘留的劍意高了不少。
“有什麼問題嗎?”先前那名寧虛猜測是女特種兵教官的女子聞言走上了前,謹慎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塊石碑,然後向身邊的兩人問道“是否要在這裡等一等?”
“·····不了,繼續前進吧。”思索了一會兒,王老側頭對著自己的孫兒說道“你留下·····”
“我也去。”然而,早已知道自己的爺爺說些什麼的王浩然卻搖了搖頭,神色平淡的開口說道“我們王家人,沒有怕死的。”
“·····嗯。”嘴唇動了動,最終王老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對身旁的女子說道“走吧,進去。”
“嗯。”女子剛剛點了點頭,然後就見她身後的一名特戰人員忽然悄無聲息的上前,將手中的儀器給女子看了一眼。
“·····第一小隊第二小隊,前方小心探路。”微微眯起眼睛看了溶洞某個黑暗的角落一眼,然後女子對身旁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自己的爺孫兩人隱晦的擺了擺手表示不要發出聲音,同時對身後的同伴們打了一個手勢。
兩個隊伍依言展開陣勢走向了石碑和地上劍痕後的世界,而借著同伴們故意加大的腳步聲和站在原地的同伴那手提燈的一絲光源,女子和幾名特戰隊員悄無聲息的摸向了寧虛藏身的那根石鐘乳柱。
“·····好了!我投降!彆開槍!”石柱後,寧虛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不等女子等人將自己藏身的石鐘乳柱徹底包圍起來,他就舉起了雙手,自覺的從自己的藏身之處走了出來。
“·····是他?”站在原地、看到寧虛那張在數道手電筒的照耀下清晰了起來的臉,王浩然微微一愣,然後很是驚訝的喃喃自語“他·····他是怎麼進來的?!”
“嗨~~~我們又見麵了。”笑了笑,寧虛對著王浩然聳了聳肩打了一個招呼也不在乎這個距離對方是否能聽到他的話。
而王老的臉上,先是和自己的孫兒同樣露出了驚訝和不解的神色·····但是、隨之他猛然想到了什麼,眼神閃過了一絲異色,隨即消失不見。想了想、他開口對著身旁的一名特戰人員說了什麼。那個人微微一愣,然後一路小跑到了皺著眉頭持槍走到寧虛麵前的女子的身後說道“王先生說、給這個人帶上手銬,一起走。”
“·····嗯。”眼神之中有了一絲猶豫,但是女子還是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這名特戰人員先下去。隨即忽的暴起、抓住寧虛的一隻胳膊,扭到了他的背後,一口氣給這隻手拷上了三副合金手銬。再抓住寧虛的另外一隻胳膊如法炮製,將寧虛的雙手鎖在了他的背後。
“你還真的是很小心啊。”咧了咧嘴,從始至終都沒有做出一絲反抗動作的寧虛歪了歪頭看著眼前的女子,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好象·····知道?”
“·····現在,不是你能鬨事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女子麵無表情的對寧虛說道“最好老實點,要不然這次誰也保不住你。”
“哦?你這句話信息量貌似有點大,我聽不懂啊。”寧虛依舊是那副無所謂的微笑“咱都被您老上了三道保險了·····這玩意是特製的吧?”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老”這個字,貌似音量加重突出了不少。
眼角跳了跳,女子沒有再理會寧虛,而是轉身走向了大部隊。而同時,寧虛身後的那幾名特戰人員則是上前一人一個搭住了寧虛的雙肩,壓著他跟著女子走向了大部隊。
“繼續前進!”女子揮了揮手,對著眾人下達了行動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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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方麵·····
“你們說·····都快到目的地了吧?怎麼還是風平浪靜的?感覺、順利的有些邪門了啊?”奇懸有些不安的四下看了一眼,然後向蘇老問道“難道王玄淩的埋骨之地裡就隻有之前的那點機關陷阱?”
“越是快要接近成功,人的警惕心往往會愈發的放鬆。不可能就隻有那些東西的。”蘇老看也不看奇懸,和身邊的其他那兩個乾枯老者四下的小心警惕著周圍,同時開口說道“看來,最終的這個東西應該是一個了不得的絕殺機關陷阱或者是陣法了,大家要更加小心。”
“嗬嗬?了不得?我看倒不至於,頂多是有些棘手罷了。”那第三個乾枯老者乾笑了幾聲,然後有些不以為然的開口說道“王玄淩是劍聖又不是機關大師,他道家也並不精通機關陣法·····當年建造這個地方的時候他們沒有找任何人幫忙,如果不是裡龍脈斷裂崩潰使得方圓萬裡地貌大變,加上即使是斷裂的裡龍脈都無法用任何推演之術以及其它的方法測定位置,這裡早就不知道被光顧了多少次了。”
“小心一點總是對的。”那個說話總是有氣無力的乾枯老者說著把自己背後背著的長方體箱子解了下來,手中掐出了一道法訣、將一團黑氣拍入了箱子裡。頓時,一隻皮包骨頭的拳頭打碎了箱蓋,將其粗暴的掀了起來。一個瘦骨嶙峋並且臉色死灰,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球凸出的持劍玄屍一步一步行動有些僵硬的從箱子裡站了起來。
有就是在這一刻·····忽然間聽到蘇老一聲因為驚恐而有些嘶啞的大喝聲“快趴下!!”
微微一愣,然後也感覺到惡風鋪麵的眾人連忙不顧一切的撲倒在了地上。
剛剛撲倒在地上,就聽見頭頂上方有什麼體積不能忽視的東西呼嘯而過的聲音,和一旁的兩個反應慢了一拍的倒黴蛋身子被巨力硬生生打碎了上半身的悶響·····以及那具剛剛被那個說話有氣無力的乾枯老頭激發而站起來、還未做些什麼的玄屍身體被巨力擊飛、撞碎了一旁數個石鐘乳柱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隻覺得頭皮發麻的眾人連看一眼身旁軟軟的倒在地上的同伴半截猙獰可怖的屍體的時間都沒有,劫後餘生的他們都是齊刷刷的抬起頭,把手中的提燈或者手電筒的燈光全部向上方照了過去。
然而·····他們看到的,隻是又一道急速落下的、直徑足足有一米的黑影。這次,它不再是橫掃,而是豎劈。
“這是機關嗎?”眾人連忙躲避,那名原本說話有氣無力的老者在這種時候說話終於變得又快又急了,當真是連珠炮彈一般“還是陣法?”
“·····不!這不是機關、也不是陣法·····它是活的!”狼狽的躲開因為攜帶著巨大力量落到地上的黑影所造成的碎石飛濺範圍,看到又有一名家族旁支高手就此變成了肉醬,感到不寒而栗的第三老者大聲說道“這是一條蛇靈!!依靠著裡龍脈裡殘餘龍氣修煉的蛇·····”
話說道這裡、戛然而止。因為說出了不該說出的某個字,讓憤怒的蛇靈一記含怒的針對第三個乾枯老者的蛇身豎劈、整個溶洞似乎都震動了一下。
“····該死的!王玄淩居然養了這種東西在這裡!!”牙咬的“咯嘣嘣~~!!”作響,一半是因為怒、一半則是因為驚懼,奇懸的聲音都變得尖細了起來“開槍!還愣著乾什麼?!開槍啊!!”
“沒用的·····沒有穿甲彈,普通的子彈是破不了它的鱗片的!!”蘇老也是恨得牙根癢癢。區區一條蛇靈,他們自然是不怕的。但是一條借助著傳說中得天地造化之力的裡龍脈·····哪怕是殘破的裡龍脈之力修煉的蛇靈,卻是能把他們虐殺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原本他們還以為最終攔住他們去路的充其量隻是些機關或者什麼厲害的殺陣,但是誰能想到王家當年會想到塞一條蛇靈在這裡守護的呢?!
“·····對了!那小子!!那小子是王家人!試試用那小子的血!!”忽然間,那個說話已經變得又急又快的老者一拍大腿,然後借助著地上散落的一盞提燈,他跑到了一旁依舊昏迷的男子的身邊,以手為刀毫不客氣的劃開了男子的手腕。頓時鮮血噴湧,他用乾枯的手抹了一把噴湧出來的鮮血,抬頭。將沾著男子血液的手高舉·····
他看到的,隻有毫不留情的落了下來的黑影·····
·····隱約間,似乎聽到了暗處傳來的一聲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