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喘息著,體力和生命,都瀕臨崩潰的極限。
他卻昂然站在屍山血海中,負手而立,橫眉冷對千夫指,就是屹立不倒!
宛如上古戰神刑天!
周圍,是屍體。
無數敵人屍體,橫七豎八,堆砌成山。
中行樂、盧言相顧色變。
暗中觀察的李斯,也豁然變色。
因杜預這首詩,並非一首單純激勵彆人的戰詩,而是一首出口成章,才氣為劍的戰詩!
在他那句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脫口而出的瞬間,他文宮爆發出驚人的才氣,化為漫天雪亮的吳鉤,雨點般劃出道道璀璨流星,無差彆斬向團團包圍、重重圍困他的叛軍群敵。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無雙,割草!
這一擊,貫穿星辰。
隻是一眨眼功夫,以為杜預已山窮水儘、到達極限的叛軍,就死傷慘重!
人頭、斷臂、殘肢、內臟、鮮血,如同不要錢般衝天而起。
慘叫聲,甚至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堵在了咽喉喉管裡——因喉管已然被才氣吳鉤切斷!
鎮國詩!
這是何等威力?
普通叛軍、蠻夷將士,如何能擋得住杜預這石破天驚、驚天一擊?
一句話。
隻是男兒何不帶吳鉤,這一句話,杜預就才氣鎮國,殺死了數之不儘的強敵。
無數大燕叛軍、蠻夷的屍體,甚至毫無反應,依舊僵硬地站在原地,維持著怒吼、貪婪、凶狠之色,仿佛下一秒
就會繼續衝鋒陷陣,向杜預發動瘋狂圍攻,吞噬掉這偽燕、蒙元的心腹大患。
但他們的額頭、咽喉、四肢,卻滲出了道道血線、血痕,細細密密,細如牛毛。
片刻後,他們才徐徐滑落,一分為二、為四、乃至碎片。
切口切麵,平滑無比,如庖丁解牛,遊刃有餘。
隻是這詭異的場麵,不是一人,不是百人,不是千人,而是以“萬”為單位。
萬人斬!
杜預一句詩,已是萬人斬!
一瞬間,偽燕大軍死傷過萬。
杜預,真。萬人敵。
自己一句詩詞,便舉手投足,斬殺萬人。
無雙割草,也沒這麼快。
中行樂、盧言麵麵相覷,冷汗直流。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杜預詩詞的威力如此之大。
知道杜預猛,但不知道這麼猛。
作為鎮國級大學士,他們自然見過無數厲害的文人,他們自己就是殺人如麻、天地罕有的強者。
但。
杜預的攻擊力之強、詩詞之猛,徹底顛覆了他們三觀,打碎了他們對文人的定義,更刷新了他們對“詩可殺人、詞可破軍”的認識。
那是真。詩可殺人。
且不是殺一人,名副其實的萬人敵。
當杜預說出收取關山五十州時,偽燕叛軍占據的河洛、河北三鎮,五十州,竟然發生大地震!
城牆,轟然坍塌。
城樓,灰飛煙滅。
無數叛軍、胡蠻,正在城牆上巡邏,在城樓上瞭望,在城中騎馬奔馳,耀武揚威,凶焰甚熾,卻一瞬間慘遭掩埋
、砸死,幾乎一瞬間就湮滅在杜預這句鎮國詩中。
大燕的軍事實力,一眨眼就遭到了毀滅性打擊。
這次波及中原、河洛、河北等叛軍占據區域的大地震,隻攻擊軍事建築,不波及民用建築。
一場奇異無比、令人瞠目結舌的景象出現。
一座座嚴密修建、金城湯池的大城城牆,轟然倒塌、灰飛煙滅,化為廢墟。城牆城樓上的叛軍幾乎全滅,無人生還。
而緊鄰著貧民百姓的茅草屋,卻在狂風地震中顫巍巍,毫發無損,屹立不倒。從茅草屋中嚇得心驚膽裂的百姓走出來,茫然看著欺壓自己的叛軍老爺,被掩埋在萬鈞碎石之下,斷壁殘垣中隻能些微傳出叛軍高官、將軍和士兵慘叫和求救聲。
他們噗通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老天開眼了!”
“惡有惡報啊。”
“放屁,什麼老天開眼?惡有惡報?這分明是杜預杜解元前來光複河北、收複山河,你沒聽到方才天上傳來杜解元的詩詞?”
“這,這是?”
“詩成鎮國,懂不懂?這是成聖的讀書人才有的通天徹地手段、堪比神明本事。杜解元一怒,關山五十州,就發生了大地震。”
“叛軍,都是這麼被杜解元的詩詞,活活震死的?”
“當然啦。不然怎麼叫震國詩震國詩?”
“這麼大威力?讀書這麼厲害?”
“我也要送孩子去讀書,將來蒙元那些蠻子再入侵,我就讓孩子作詩,把他們都震
死。”
關山五十州,一座座堅固堡壘,橫亙在燕趙大地之上,虎視眈眈,準備吞噬大唐北伐軍的性命。